狄仁杰停住脚步,目光看向了王莽和李元芳,问道:“塘报是做什么用的?”

王莽笑了笑:“这个问题还是让元芳兄来回答吧!”

李元芳说道:“一般来说,兵部塘报主要是用于向阁部反映战役进行及轮输转运等情况,还有就是向朝廷传达捷报以及请求增援。”

狄仁杰点点头:“不错。可今天这份塘报却是赵文翙将军向皇帝禀告,他已率军借道突厥,秘密掩进到敌方背后!”

李元芳一愣:“哦?”

王莽也是愣住了。

狄仁杰说道:“这可是军中绝密呀,不应该通过塘报来向皇帝奏禀。

而且,通常这种情况是不需要向朝廷汇报的,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这只是统军将领之间的事。

换句话说,就算赵文翙的奇兵就位,只要通知正面的王孝杰,二人约定时间发起进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通过塘报传奏朝廷呢?

虽然经过朝廷的秘密驿站转发的塘报也是绝密的,但隐密性毕竟是差了很多。这种做法不合常理呀!”

王莽倒吸了一口气:“大人是说?”

李元芳也觉出了情况的异常,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大人的意思是——?”

狄仁杰笑了笑:“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觉得有些奇怪。”

王莽问道:“要不要奏明圣上?”

狄仁杰摇摇头:“皇上正在兴头上,还是不要用这种揣测去扫她的兴为好。也许,这只是我的杞人之思,一切还是等到元夕献捷之后再吧。”

王莽不禁回忆起肖清芳去突厥的事情,他的面色渐渐地凝重起来。

……

永昌县通往神都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漆黑的夜色中飞奔。

车厢内的曾泰连声催促车夫:“快!再快点儿!”

马车呼啸着驶过田野,向神都奔去。

夜色笼罩着寂静的永昌县,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

静夜中,几条黑影飞快地掠过街道,奔至永昌馆驿门前。

正是跟随着白衣女郎的四个紫衣人,为首的摆了摆手,四人纵身飞起跃墙而进,向如燕的房间奔去。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如燕安静地躺在帐幔里,床前地上放着那只大木箱。

“咔!”

静寂中传来一声轻响,一柄短刀缓缓从门缝内插了进来,轻轻一撬,门闩立即抬了起来。

“砰”的一声,门开了,黑衣人闪身而入伸手接住了将要落地的门闩,动作干净利落。

身后三人随即冲进房中,四人分成两拨,一拨径奔如燕的床旁,另一拨直奔木箱。

榻上的如燕似乎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

两个黑衣人奔到床前,举起手中钢刀……

榻上的如燕仍然没有反应。

寒光陡起,黑衣人的短刀狠狠地刺进了如燕的后心……

没有叫声,没有鲜血,也没有刀锋入肉时的爽滑,他们的刀似乎扎在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上。

两个黑衣人愣住了,其中一人伸出手,轻轻将尸体翻了过来,这哪里是如燕,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床棉被。

二人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已经晚了,霎时间只觉脚腕一紧,身体登时失去了重心,向前摔去,二人发出一阵惊呼。

奔到木箱旁的两个黑衣人闻声回过头来,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床前那两名黑衣人,竟已被倒吊在半空中,双手不停地抓挠。

木箱旁的二人吃惊地对视着,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身旁的木箱砰的一声打开,如燕从箱里跳出来,双手连扬,两包石灰在黑衣人的脸上开了花,屋内登时一片白雾,黑衣人一声惨叫,双手捂住了脸。

脚步声响,几名仆役手持木棍从房门外飞奔而入,照着箱旁的两个黑衣人的脑袋狠狠砸下,“乒乓”两声,二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如燕跳出木箱,问几名仆役:“驿卒安顿好了吗?”

仆役们点了点头:“小姐,您放心吧,我们另雇了一辆马车,找了个郎中,现在他们已经上车了。”

如燕点了点头:“把这几个小子捆起来,塞进木箱,放到原来的那辆马车上。咱们立刻转移,绕道奔神都!”

……

深夜,洛阳狄府门前,一阵急促的马蹄和车轮碾地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曾泰的马车飞奔而至,车夫猛勒缰绳,驾辕马一声长嘶,停在了府门前。

车夫跳下车来,放好脚踏,对车箱内的曾泰道:“大人,到了。”

没有回答。

车夫提高了声音:“大人,已到狄府,请您下车。”

仍然没有声音。

车夫一惊,伸手推开车箱的门……

只见曾泰歪靠在车厢壁上,嘴角边挂着一丝血迹。

……

狄仁杰快步奔进二堂,李元芳早已在此等待了,他的神色非常紧张。

狄仁杰急促地问道:“元芳,出什么事了?”

李元芳一指床榻,说道:“大人,您快来看看吧!”

狄仁杰一愣,快步走到榻旁,只见曾泰躺在榻上,面色紫黑,一动不动,嘴角边挂着诡异的笑容。

狄仁杰登时惊呆了:“曾泰!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元芳一指身后,说道:“这是曾兄的车夫,让他说吧。”

车夫哭丧着脸道:“小的也不知道,曾大人初更的时候来到县衙,说是有要事连夜赶往神都,向您禀告。这、这一路之上都好好的呀,到了府门口,小的请他下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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