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内,重伤的病人躺在榻上,一名医者在喂他吃药。
忽然,病人一声大叫,坐起身来,高喊道:“别,别喝,有毒!”
医者吓得跳起身来。
“砰”,病人重重地摔在榻上,没有了动静。
医者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轻轻晃了晃他的身体:“哎,你醒醒。哎……”
这时狄仁杰、王莽和、李元芳和曾泰带着两名斥候走了进来,狄仁杰说道:“他怎么样了?”
医者赶忙躬身道:“大人,刚刚他突然坐起身,大喊大叫,然后又,又倒下了。”
“哦?”
狄仁杰赶忙走到榻前,替病人搭了搭脉。
一旁的李元芳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狄仁杰说道:“烧得很厉害。”
王莽问道:“刚刚他都喊了些什么?”
医者说道:“好像说,别喝,有毒。”
狄仁杰站起身喃喃地道:“别喝,有毒……”
“廖将军!”
“廖将军!”
这时,跟在身后的两名斥候失声喊了出来。
“什么!”
王莽转过头来:“真的是他?”
一名斥候说道:“大人,廖将军我们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王莽的目光望向了狄仁杰:“大人,没想到我们一语成谶,还真是他。”
狄仁杰缓缓点了点头,对着两名斥候说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两名斥候躬身施礼退下。
曾泰说道:“恩师,还真是廖将军”
狄仁杰喃喃道:“这还真是凑巧之极,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山道中呢?”
王莽问道:“大人,您说什么?”
狄仁杰摇了摇头:“没什么,现在看来那些大车果然是装载饷银的车辆。
看起来我们的推断完全正确,王蔷一伙黑衣社的歹人利用大地动,施巧计毒杀解运大军,劫走饷银!”
王莽说道:“那个小姑娘临死之前所说,就是这个意思。”
曾泰问道:“恩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狄仁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率军进山,清剿古堡,擒拿逆贼,夺回饷银!”
曾泰说道:“是!”
不一会儿,曾泰走进来对狄仁杰说道:“恩师,都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出发吧!”
狄仁杰点点头,四人走出屋去。
马已备好,几名城防营军卒在门前等候。
忽然,狄仁杰停住了脚步,后面的曾泰险些撞在他身上。
曾泰说道:“恩师,怎么了?”
狄仁杰沉思着没有说话。
曾泰奇怪地看了王莽和李元芳一眼,王莽和李元芳对视一眼,二人不解地摇了摇头。
忽然,狄仁杰冲王莽、李元芳和曾泰招了招手,三人赶忙凑上前来,狄仁杰在他们耳旁低语了几句。
李元芳一愣道:“大人,这,万一……”
王莽也是愣住了:“大人,这”
曾泰说道:“恩师,这样,似乎不妥吧。”
狄仁杰一摆手,制止了他们:“就这样定下了,放心吧,有张环他们在料也无妨。”
王莽、李元芳和曾泰三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
朝堂之上,皇帝武则天脸色铁青僚屏气凝息,紧张地望着御座上的皇帝。
武则天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道:“三千铁甲军罹难,数百万两饷银全部消失!”
张柬之说道:“凉州刺史曾泰在奏折中说,乃是邪神作祟,在大漠之中施妖法残杀大军……”
武则天抬起头来:“朕看到了!”
张柬之轻声道:“陛下,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猛地,武则天将奏折重重地摔在书案上,厉声喝道:“该杀!”
张柬之浑身一颤。
武则天怒道:“左龙武卫将军房哲,身为解运大军统帅,玩忽懈怠,以一军之力竟为小小的妖神所灭,致令大军损折,官银失丧,实为恶中之首,着即免去左龙武卫将军之职,押解进京,交吏部及三司议处!”
张柬之说道:“陛下,房哲身负重伤,至今还在昏迷之中。是否待其苏醒后再行处置?”
武则天“哼”了一声:“罢了。凉州刺史曾泰治境不严,竟令邪神妄鬼肆虐其间,实属可恶,过难赦免。着即免去凉州刺史之职,立刻进京听候处置!”
张柬之说道:“陛下,凉州刺史曾泰自到任后,治境有方,刻务屯垦,劝课桑农,谐和诸夷,辖境内气和人顺,牢狱不兴,几年来颇受当地百姓爱戴,实为不可多得的好官。
今虽饷银失于其境内大漠之中,然此乃妖神作祟,非人力可及。
细思之下,彼虽有过,过不致免官,况且,此事来龙去脉尚不清晰,结果如何,恐怕要待细勘之后再做定论。
倘案定后曾泰真有大过,革职免官亦不为迟。
如此仓促罢免,臣恐人心难服啊!”
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武则天心头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她思忖了一下,点头道:“也罢。柬之,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此案的来龙去脉。”
张柬之说道:“正是。”
武则天长叹一声道:“曾泰在奏折中写得很明白,此事乃妖神作祟,看样子这就是一桩无头的冥案,似此等还有何可查。”
张柬之说道:“陛下,而今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殊难预料。以臣愚见,陛下当委重臣前赴凉州查察,以使真相大白于天下。
如果查实真是一桩妖神作祟的冥案,到那时,陛下再做处置也不为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