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湖州县衙门前的大鼓被人击响,附近的百姓急忙围了过来。
公堂上,一具泡得发白的尸体横躺在地上。
县令和师爷蹲在一旁仔细地察看着尸体,身后站着那几个发现尸体的渔夫,几个捕快护卫在四周。
突然,县令抬起头,说道:“这人是被人用绳索勒死之后,才沉尸湖底的。”
师爷点点头,县令伸手轻轻摸了摸尸体的衣服:“他的衣服是缮丝制成,看来死者是北方人。”
身旁的师爷低声道:“太爷,狄大人马上要到湖州了,在这个时候出了人命案,对咱们不利呀!”
县令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师爷焦急地说道:“一定要尽快破案。”
县令点了点头,眼睛望向了渔夫们,问道:“最近,你们村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其中,一个渔夫摇了摇头:“倒是没有。”
忽然,身旁的一个渔民说道:“哎,对了,前两天王五那小子不是说过吗,有个外地客人雇了他的船,从镇江一直到湖州。这小子吹牛说,那个外地人给了他三十两银子。”
县令抬起头,奇怪道:“哦?有这等事?”
先前回话的渔夫一拍脑门:“对了,是有这么回事。这两天,王五也不出船了,天天在镇上和一帮无赖赌钱喝酒。”
县令猛地站了起来,对着捕快们喊道:“立刻扣住王五,搜查他的住处!要快!”
捕快们齐声应了一声“是”,马上离开了。
县令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来人,把尸体抬到仵作间去。”
说完县令转身就要离去,正在此时,从外面传来赵头儿的声音。
“太爷!”
县令转过了身,赵头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道:“太爷!”
县令皱了皱眉,不悦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赵头儿说道:“今午接到小阳村地保报案,该村村民张春家后院发出阵阵恶臭。小的率人赶到,掘开张春家后院浮土,发现了一具尸体!”
县令脸色一变,惊道:“哦?又是一具尸体!”
……
湖州县公堂上,“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地拍在公案上。
县令曾泰望着公堂上双膝下跪的张春,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下跪何人?”
张春回道:“小人小阳村村民张春。”
曾泰问道:“今午,捕快在你家后院发现一具男尸,这是怎么回事?”
张春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人不知。”
曾泰闻言大怒,喝道:“大胆!尸体在你家后院发现,你竟然推说不知,分明是谎言抵赖!来人!堂棍伺候!”
行刑衙役手持水火棍上前一步,“嘭!”的一声,水火棍重重地敲在了地上。
曾泰的目光紧紧盯着张春,冷汗从张春的额头滚滚而下,他跪爬两步,说道:“大,大人,是这样的,此人头天傍晚曾在小人家借宿,但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
曾泰点了点头,问道:“此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张春答道:“说是姓吴,京城长安人氏。”
突然,曾泰抬起了头,盯住张春:“你说,他天不亮就走了?”
张春赶忙回道:“是。”
曾泰冷笑一声:“那就是卯时了。”
张春点点头,道“正是,正是”。
曾泰又问道:“他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张春回道:“向东。”
曾泰冷笑一声:“好,说得好!依你所说,此人是卯时离开你家,向东而去。”
张春回道:“是。”
曾泰想了想,问道:“你家所住的小阳村在县城西边,离县城不到十里的路程,我说的不错吧?”
张春回道:“正是。”
曾泰说道:“好,那么,此人向东走,就是往县城而来了。”
张春答道:“正是,那人告诉小人,他正是要到县城去办事。”
曾泰发出一阵冷笑,突然,猛地一拍桌案:“我把你个大胆的刁民!县城城门每日辰时开放,而从你家到县城连小半个时辰都用不了,你竟然说此人卯时就从你家出发。难道他要站在县城门前,等上一个时辰不成?”
张春闻言愣住了,曾泰继续说道:“还有,既然此人已走,为何尸体却埋在你家的后院中?”
张春拼命磕头,喊道:“太爷,定是有人栽害小人。太爷明察呀!”
曾泰哼了一声:“我来问你,你母亲耳不聋、眼不花,整日待在家中,如果真有人将尸体埋在你家后院,她会听不见吗?”
张春连喊冤枉,大声叫道:“请太爷做主!小人冤枉!”
曾泰狠狠地一拍惊木堂,怒喝道:“大胆张春!分明是你见财起意,杀死借宿之人,而今,事实俱在竟还敢巧言抵赖。来人,堂棍伺候!”
“仓啷”一声,四条堂棍戳在地上,衙役们虎视眈眈地望着张春。
曾泰冷冷地问道:“怎么样?”
张春浑身不停地颤抖着,抬起头来,不知何时,他已是满面泪痕:“太爷,这人真不是小人杀的……”
曾泰不为所动,大喝一声:“动刑!”
……
阳澄镇赌坊里,昏暗的光线下。
一群赌徒围着桌子呼幺喝六,高声喊叫着。
突然,“轰隆”一声,十几名捕快破门而入,赌徒们见状大惊,其中一个小个子年轻人马上起身向后门奔去。
待小个子年轻人打开后门后,不料,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