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子看她语气急迫,知晓此事迫在眉睫,便快步离开了。
陆一见她神志还算清醒,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少夫人不是一般人,一定能好起来的。
他正要跟着金子离开,却被李亭曈叫住了。
“少夫人有何吩咐?”陆一垂头问道。
“阿策怎么样了?”李亭曈很是疲惫,说话的声音也越发的无力。
“少爷一切安好,今日咱们还把南疆人打退了呢。您可得养好身体,等着少爷凯旋而归。”
今日的胜仗确实让陆一扬眉吐气了一把,说起这事他眼中闪过自豪的光芒。
“那就好。”李亭曈苍白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我生病的事情,不许告诉她。”
陆一一听这话,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少夫人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啊。
“是。还望少夫人保重好身体。”陆一看着她这虚弱不堪的模样,也有些担忧了起来。
“嗯。”李亭曈鼻腔里发出轻微的声音,便又睡了过去。
见她睡下,陆一便离开了,留下半夏和另一个小丫头照顾李亭曈。
他本想去找金子好好说会话,可估算了一下时间,他不能继续呆在家里了,他得去前线杀敌了。
谁知道那群南疆人,什么时候又会杀回来呢。
陆一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陆家小院的大门,扬长而去。
金子搬来了一坛烈酒,和半夏两人齐心协力的替李亭曈擦拭身子。
入夜,李亭曈总算又醒了过来,她能感觉到自己好多了。
见她有了精神,金子和半夏高兴极了。
“阿策那边怎么样了,粮食凑齐了吗?”李亭曈一清醒,就关心起前线的陆策。
“陆大哥说了姑爷那边一切都好。”见她一脸愁容,金子忍不住念叨起来。“您这身子尚未大好,切勿忧思过虑。”
“你去打听打听,大概送了多少粮食,大军还能坚持多少日?”李亭曈却没有听劝。
“我不去。”金子有些生气了。
小姐都这般模样了,还操劳那些事做什么。
“您还不如好起来了自己去。”
听她这孩子气的话,李亭曈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不得不承认,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若是到时候城没守住,他们要离开这儿,她这个身体就会是个拖累。
“好好好,听我们金大管家的。”李亭曈身子好了一些,便有了心情和她说笑。
金子肃着一张脸点点头:“小姐听话就对了。”
半夏看着她这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亭曈也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
见她们二人都笑了,金子自己也没绷住,主仆三人笑作一团。
外边的下人们听到了屋内传来的笑声,都松了一口气。
将军不在,夫人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夫人这一倒下,他们人心惶惶,每日干活都提心吊胆的。
幸亏老天爷保佑夫人恢复健康了。
整个陆家院子上下都变得喜气洋洋起来,终于有了几分过年的样子。
李亭曈在逐渐好转,前线的陆策却受了伤。
回到帐子,陆策总算卸下了所有防备,疼得直皱眉头。
陆一看得心急如焚。
少爷最是能忍,他露出这般神情,想来定是受伤极重。
为了瞒过南疆人,陆策一直撑着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直到现在他才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陆二则一路飞奔着将军医请来。
“将军受伤了?快让我看看。”军医十分诧异,着急忙慌地打开了自己的药箱,准备按照李亭曈所教授的方法来处理伤口。
“不许把我手上的事情告诉夫人。”陆策说完这话便晕了过去。
真不愧是夫妻。
陆一脑海中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少夫人病了,不让他告诉少爷。
少爷受伤了,又不让他告诉少夫人。
哪日这事东窗事发了,他肯定是被推出来顶罪的那个人。
陆一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还是少爷最重要。
他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愁眉紧锁的军医,等待着他的答复。
而陆二则着急多了,不停催促着军医快一点。
“幸好这剑砍偏了,若是砍到脖子上,那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军医看着陆策脖颈下方撕裂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一脸凝重地替陆策清洗好伤口,到最后却有些束手无策。
“我这有药,只是都是普通的金疮药,这个恐怕……”军医看了陆一一眼,十分为难。
“我们这有!”陆二猛地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从他那个乱七八糟的帐子里翻出了离开金都之前李今庸替他们准备的伤药,一把递给了军医:“您看看这个可以吧?”
“这可是院判大人亲手所制的药?”军医十分激动,花白的胡子都震得一颤一颤的。
“正是。”陆二点点头。
陆一这才回过神来,他怎么把这事忘了。
有了李院判的这些药,少爷应当能无事了。
“这事不能传出去,若是问起来,你便说是我受的伤。”陆一的脑子转得极快。
少爷摆明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方才陆二那风风火火的模样定然落入了不少人眼中,因此只有他来装病了。
“是。”军医知晓此事事关重大,也没敢继续研究李今庸给的药,急忙替陆策上药。
陆二也明白了过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