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眼睁睁看着李亭曈将一沓书信交给了张敞。
张敞看完,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呵斥道:“李舟,你可认罪?”
“大人,冤枉啊!”李舟顾不得那些书信里写了什么,连忙跪倒在地大喊冤枉。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苍白无力地喊着几声无能为力的冤枉。
“你冤枉?笑话!这信里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等你将杨氏这个累赘处理完,你便将梁氏迎娶进门。”张敞冷笑一声,十分鄙夷。
“我没有我没有。”他虽然和梁氏通过书信传情,但绝对没有在上面写过这种东西。
李舟这疯狂否认的模样非但没能洗清他的嫌疑,反而更让人怀疑他了。
李亭曈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模样无动于衷。
反正都造假了,干脆把物证也造了。
毕竟李亭萱的出生日期可做不得假,李舟一定是在婚内就出轨了梁氏。
她正好可以在上面做文章,这样李舟杀人的动机就很合理了。
反正梁氏已死,这件事也不会有人出来反驳。
李舟杀妻的罪名,板上钉钉了。
果不其然,一切如她所料。
李舟最后因为杀妻被判了死刑,押入大牢,等待秋后问斩。
这个消息传回李家,老夫人听了直接中风瘫在床上了,整个李家乱成一团。
家中一切大权,尽数归到了王姨娘手中。
至此,李亭曈跟李家的恩怨告了一段落。
与此同时,随着六皇子的日渐癫狂,他和魏忠之间的交易也抖落了出来。
其他几位皇子哪里会错过这种扒皮抽血的机会,蜂拥而上,没想到居然帮着陆策查到了陆家一门惨死的真实原因。
魏忠勾结西域和北狄,还构陷同僚,还害死了数万名将士。
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交由刑部处理。
文景帝宣布他要亲自审理此案。
魏忠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来参与三堂会审的除了当朝三品以上的官员,还有陆策这个苦主。
“魏忠,你可认罪?”文景帝狠厉地拍了一下惊堂木,眼中全是愤怒。
周遭的臣子瞧了频频点头,陛下果然还是更看重陆将军啊。
瞧这龙颜大怒的模样,是真的气坏了呀。
陆策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若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把这事抖落出来,怕是陆家这辈子都没办法彻底翻案了。
“臣罪该万死。”
出乎意料的是,魏忠居然没有否认。
众人意外不已,连忙低头交耳地议论起来。
“你为了老六那个逆子,居然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大事,你枉为人臣。对君,你不忠;对友,你不义。”文景帝骂完人,有些喘不过气。
他大口喝了一杯茶,继续骂道:“你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也辜负了陆家军对你的信任,你辜负得最多的还是那群听从命令的将士们呀。你还配当一个将军吗!”
一字一句,都是对魏忠的控诉,都是对百姓的怜惜,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他们的陛下真是一位好皇帝呢。
魏忠听着他声情并茂的讲着这些虚伪的话,竟有些想笑。
只可惜这个场景,他不能笑。
分明是陛下给的自己权利,让他找机会干掉陆家人,现在又用自家的人来威胁他,让他承担一切。
这事可不是好笑么。
略微顿了一会儿,魏忠把心中的那些想法通通抛到了脑后,换上了一个严肃的神情。
“臣有罪,臣糊涂,臣请旨自戕。”魏忠说完给文景帝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额头直接渗出了血迹。
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呆呆地看着魏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文景帝捂住眼睛,似是十分悲痛:“朕允了,即刻上路吧。”
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魏忠便抢过一侧侍卫的刀,用力往脖子上一抹,便咽了气。
这速度之快让人完全反应不过来,被抢了刀的侍卫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在地上抽搐的魏忠。
“陛下,这……”小侍卫胆战心惊地看着座上的文景帝。
“将他拖出去,让百姓们发泄去吧。至于他的家人,流放至南岭去吧。”文景帝下了令,这才看向了站在最前方一直低着头的陆策。
“陆爱卿,你以为如何?”
“陛下为臣的家人正名,臣自然是感激不尽。”陆策抬起头,面上讥讽的笑意已经收了起来。
“是朕失察,这才害得陆老蒙受不白之冤。”文景帝提起陆老将军,忍不住叹息。
“与陛下无关,是魏忠这个狗贼欺上瞒下。”陆策自然知道此事和文景帝脱不了关系,但现在他能做的,便是当一个合格的应声虫,给文景帝一个台阶下。
“就是啊,魏忠欺上瞒下,该死。”那些回过味来的大臣,也纷纷跟着批判起魏忠。
“都静静。”听了大臣们这些话,文景帝心里舒坦了不少,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朕决定给陆老将军追封护国公的名号,诸位可有意见?”文景帝虽然是提问,但意思很明显,他不需要任何反驳。
“陛下圣明!”众人跪下,高呼道。
“陆策,既然陆老将军不在了,这国公的爵位便授予你吧。”文景帝和蔼地看向陆策。
“臣谢过陛下圣恩。”陆策双膝跪地,恭敬地给文景帝行礼。
反正是白给的名头,不要白不要。
更别提成了国公爷之后还有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