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杜永思也没见过传国玉玺,只不过心里认定林家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手里。
否则,林抉那老东西怎么会伤得那么重,死的那么早
还有林一清为什么宁死也不肯吐露半分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都十几年过去了,还以为白忙一场,没想到,惊喜在这里等着呢
林颂音盈盈笑道:“相公,你看,这是什么”
手中竟然又出现了一块玉玺,样式古朴,光华流转。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两块玉玺”杜永思一震,险些站不稳。
“嘻嘻,你看,还有很多呢”林颂音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又一个玉玺,塞到杜永思怀里。
“相公,这么多的玉玺,够你升官发财了吧啊哈哈哈”
“你这个妖妇,给我滚开”杜永思长剑一挥,带着冷冽和无情,朝林颂音刺了过去。
“噗”林颂音的腹部中了一剑,鲜血顺着剑身慢慢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绽开的梅花。
“说,玉玺究竟在哪儿我饶你不死”杜永思厉声问道,却也透露了心中的急切。
林颂音捂着伤口,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到莲池边。
她指着池中的某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玉玺在哪里,不过,你也要老老实实告诉我,我爹是不是你害死的我生不出孩子,也是你们设计的”
杜永思提着长剑,翻身跃入莲池,池水不深,只能到他膝盖之上。
他一把将林颂音扯入水中,捏着她的下颌,力度大到像是要把她的下颌捏碎一般。
“林颂音,我告诉你,你已是我杜家妇,杜家好了,你才好杜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是养只狗,它也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没错,你爹是我杀的,可是说到底还是你害死他的。如果你早点把东西交出来,你爹怎么会死啊你说啊,哑巴了”
“呸”林颂音吐出一口血,喷了杜永思一脸。“亏我爹那么相信你,还把我许配给你,原来是引狼入室我们林家做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只求问心无愧。”
“哈”杜永思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随意抹了把脸,“你们林家帮着废帝出逃,多年来隐于西南,压根就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不跟你废话了,说吧,东西在哪儿”
“你拿了东西就会放我走吗”林颂音垂下头。把双手在水里无声地伸展着,混合着腹部流出的更多的血水,形成淡淡的气泡,沉入水底。
“当然,只要你交出来,我就立马让你走,决不食言”
“好,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你只要回答了,东西就是你的。”林颂音见手中的药水已经全部融化,艰难地朝池中间走去。
因为失血再又浸泡在冷水里,再加上她之前耗尽精力,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杜永思一步不错地跟在她身后,“你说的是孩子的事没错,因为你林家身份可疑,我怎么能让你生下我的骨血不过,你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兰儿的孩子,不也是喊你娘吗这些年,你依然是我杜永思的大房夫人,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所以,你们就给我吃了绝子汤”林颂音冷不防回过头来,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杜永思。
杜永思只觉得心里瘆得慌,他也曾手刃敌人无数,可谓是身经百战的军人。然而此时此刻,在林颂音面前,竟然会感到从未有过的一丝慌乱。
也许是已经得到了答案,林颂音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她目光微转,带着几分妖艳、几分奇异的表情,忽地纵入水中。
杜永思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急忙去拉,却拉了个空,哪里还有人
瞬间,池子里的水不断地往上升,很快就漫过了他的腰身,到了胸口。
可是,双脚半分知觉也没有,想要迈出一步,真是如登天一样难
“来人,来人呐”无论他怎么高声大喊,四周依旧静悄悄,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别人根本听不到,也看不到。
直到水漫过头顶,杜永思还是直挺挺站着,丝毫动弹不得。
这时候,他的脑海里终于闪过一句话:“林家幻术,天下第一;亦真亦假,万象难分。”
多年以后,青峰县民间流传着一个故事,说的是杜家冲撞了神灵。
杜千户大人在老娘五十岁寿宴上溺了水,落下严重肺病,只能回到家疗养,成了个药罐子。
他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当天被人贩子抱走,气得朱老太太当场中风,从此瘫痪在床。
至于两位夫人林颂音和朱铃兰,一个得了疾病死了,另一个见他身体每况愈下,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加上儿子丢了又找不回来,没几年便和离改嫁了。
当年的小道士已是两鬓斑白,身形佝偻,成了老道士。
老道士来到藏经阁,从地基下方抠出一块空心砖,砖里面静静地放着一个木匣子。
“唉,你说你呀,干嘛要让我帮你保存这么个没用的东西难不成,林家还会有人来拿回去你死了,林家就绝后咯”
他摇摇头,又把匣子放了回去。
“我也知道,你不过是不想让别人碰林家的东西,嘿罢了罢了,只要海潮观还在,就给你存着吧。”
一阵清风吹过,老道士猛地抬头,满脸皱纹的脸上现出欢喜的神情。
他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终化为一道无声的叹息。
远处,通往海潮观的山道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背着竹篓,轻快地互相追逐着。
如果有人问林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