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月其实是已经看穿了聂如是的话外音,她张嘴,却咳出一口浓稠到发黑的血:“我等神明……”
说到一半,沈扶月先笑了,漠然应道:“好。”
她自愿堕的魔,神明矜傲的架子便也端不起来了。她挣扎着站起来,却又猛然跌坐回去。周围黑雾随着她动作聚散,她便像是一下跌入寒潭深渊。
她曾说黑暗里滋生的情绪见不得光,可说是说,这番眼睁睁地看着光线跌入又消散,宛若钝刀给的温吞酷刑。
沈扶月闭目熬过晕眩之意,似乎在这短短几息之间找到了什么可以依仗的东西,足以让她以这半残身躯撑过之后漫长冰冷岁月。
她甩开袖角,过长的裙摆随风而起,有金光破层云,泼洒在她脚侧。
沈扶月调整好定位,侧眸看聂如是:“灵山可否权当我死了,当然,我也会把长生带走。”
“自然。”
沈扶月面前登时出现一道黑色的缝隙,随即黑雾浓重起来,消散时候人影连带着魔气都消失殆尽。
自始自终沈扶月都没有再多看秦祁一眼,就像是那里躺着的是一碗烈火,只消一眼就能烧去她强作的镇定。
聂如是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做了次恶人。此时收到消息的灵山长老依次赶来,血池之侧可谓是满目苍凉,现场非常明了,这位清风明月的天璇长老随口扯谎:“沈……沈扶月诛杀灵山叛徒广华,但命丧魔界之火,身死道消。”
不巧,第一个到达的正是天机。这位可谓是算尽天下事的长老无言,也不知道是看透了还是没看透,只是扶起秦祁,看到他额心落了一滴鲜红的血。
月明星子朗朗,薄云如烟。
白日里沈家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正一辆一辆往外运着一些垃圾。
有一身黑衣之人快速的掠过那群下人,避过敏锐的侍卫,躲到了假山阴影之下。
细看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
正是和华。
“你确定摇光师叔在这里?”和华低声道:“若是不在,我们可就把赤阜沈家开罪透了。”
“那又怎么样?找不到我师父……”曲然压低的女声尾音即使散不可闻,也有凌厉在里。和华暗自心惊一下。摇光长老顺手收的两个徒弟,似乎都不太好惹。
月上中天,更漏声刚过,曲然带头往沈家祠堂去。
摇光长老和他首徒莫名失踪了三个月有余,灵山上下都极为重视。差了两个月没有任何线索,倒是当时据说在场的曲然最后一口咬定在百里之外的沈家。
灵山和赤阜沈家从那以后起就有点势如水火了。但偏生赤阜沈家也硬气,当即宣布脱离灵山,不接受任何灵山的调查,来一个扣一个。
最后还是灵山暗中调查,才发现最有嫌疑的是沈家的祠堂。
可莫名闯人家祠堂调查,和挖别人祖坟相比,也就好听了那么一点。
所以灵山才安排了这次夜访。
如果找不到人……
曲然暗自咬牙,只希望那个疯婆子没有骗她。
沈家说来也怪,白日里很少见客,夜晚定时出城倾倒垃圾。灵山几次暗探下来,连他们那个和自己家师姐同名之人曾经喜欢过谁都挖出来了,就是没抓住这祠堂一点东西。
这不,夜深了,这祠堂还亮着一盏灯。曲然伏在檐下避过暗卫,她能感觉得到,祠堂附近的暗卫比别处厉害的多。
曲然轻手轻脚的推门猫进去,立刻回身带上房门。等她回身,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满满一整面墙的灵位,可染燃着的却不是白烛,而是垂着红泪的红烛!让人震惊的不仅如此,还有空气中浓重的香掩盖不了的血腥味。
沈家后人莫不是想气死自己先人?曲然想着,开始动手翻找起来有没有什么细小的机关暗道之类的。
也着实是巧,曲然摸到一块凸起的佛像,无意间按了下去,只见侧边毫不起眼的墙忽然陷下去一块。
与此同时,不知哪里起来一阵无名阴风,衬着那黑黢黢的洞口,宛若是去往地狱之路。
曲然屏住呼吸,猫着步子进去。她小心翼翼的踏进那砖砌的甬道,刚迈开一步,背后们轰然合上。这声响吓了她一跳,惊魂不定,却又让她心知自己无退路。
她只能咬牙往前。
身刚转一半,便有兜头的黑影罩下来。灯火明灭间,她只看到一张和沈扶月肖似的脸。
“这一世,她还会害死身边沈扶月其实是已经看穿了聂如是的话外音,她张嘴,却咳出一口浓稠到发黑的血:“我等神明……”
说到一半,沈扶月先笑了,漠然应道:“好。”
她自愿堕的魔,神明矜傲的架子便也端不起来了。她挣扎着站起来,却又猛然跌坐回去。周围黑雾随着她动作聚散,她便像是一下跌入寒潭深渊。
她曾说黑暗里滋生的情绪见不得光,可说是说,这番眼睁睁地看着光线跌入又消散,宛若钝刀给的温吞酷刑。
沈扶月闭目熬过晕眩之意,似乎在这短短几息之间找到了什么可以依仗的东西,足以让她以这半残身躯撑过之后漫长冰冷岁月。
她甩开袖角,过长的裙摆随风而起,有金光破层云,泼洒在她脚侧。
沈扶月调整好定位,侧眸看聂如是:“灵山可否权当我死了,当然,我也会把长生带走。”
“自然。”
沈扶月面前登时出现一道黑色的缝隙,随即黑雾浓重起来,消散时候人影连带着魔气都消失殆尽。
自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