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雨去风又来。
依旧是论道居。
不过这次倒不是五堂会审,上面只坐着秦祁和聂如是。
但底下人就多了,曲然站在沈扶月背后,另一边还有四五个弟子,其中两个女弟子正哭的稀里哗啦。
沈扶月昨晚被魔界那个不速之客扰的心烦意乱,偏生一早上就被拽过来。
说什么……聚众斗殴。
秦祁敲着瓷杯,道:“行行行,别哭了。好好说说,都怎么回事?”
为首的姑娘倒是没有哭哭啼啼的招人烦,说话也清晰:“摇光长老,事情我们都说过了。曲然先辱骂同门在先,我们好言相劝,她却出手伤人。”
秦祁正欲说什么,那姑娘又开口道:“摇光长老,出手伤人的是您徒弟,您身为长老,一定不会包庇自己的徒弟吧。”
沈扶月脸色当场就冷了下去。
这话真是……
罔顾尊卑。
她冷着脸道:“那你的意思是只可听你一面之词了?这是论道居,还是你的一言堂?”
知道沈扶月身份的聂如是不敢说话。
不知道沈扶月身份的秦祁倒是从善如流:“那你来说说。”
她反而侧眸看曲然:“你来说,不可隐瞒。”
曲然便老实的把昨天下午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期间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们也不哭了,几次想出声打断,都被沈扶月轻轻刨过去的眼神吓回去了。
秦祁:这个师姐当的比他这个师父都有范。
聂如是倒是适时出声:“是非曲直,师弟,你来决断吧。”
秦祁抬眸,笑出一口白牙。
这几个弟子都是外门的“老油条”了,秦祁对内外两门弟子的态度统一的春风拂面,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所以她们才敢在论道居瞎说。
若是换个楚括来,别说哭了,这几个怕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秦祁自然知道这一点,他也并不在乎别人是敬他还是惧他,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被这些外门混久了的“老油条”踩了面子。
他故作疑惑的道:“不知道哎。不过既然斗殴的一方是我未过门的真传弟子,那简直就是影响极为不良啊。搞不好我这个当师父的也难辞其咎……不如让天枢师兄来定夺吧。”
“天枢长老已入半神之境,到时候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谁应该被罚,不就一清二楚了。”
秦祁话音压的冷,那几个弟子当即被“天枢师兄”四个字吓成鹌鹑。后面一段“真话假话”更如一阵瓢泼大雨,毫不留情的给这几只鹌鹑淋成落汤鸡,还是脸色煞白的那种。
秦祁少有端长老架子的时候,良好的公子教养又让他笑如春风。于是许多人都忘了,这个少年早已经摸到了踏入神域的门槛。实力低微之人的谎言,他一眼就能看破。
几个鹌鹑脸色一时间比沈扶月瓷白皮肤更白,不知其中关节的曲然觉得惊奇,还以为她们是在怕天枢长老。
沈扶月知道这些,但到底她还是不会让秦祁落人口实,道:“就不必请天枢师叔了吧。”
“曲然是我师妹,她斗殴亦然是因为我,我们认罚。”她话音里是贯有的冷:“但你们先出口污蔑挑衅是不争事实,是不是该当着全门派弟子的面向我,以及我的师妹道歉呢?”
“你,可是你师妹出手伤人也是不争事实!”
“我和师妹也可当着全门派人的道歉。很公平,正好明日就是拜师大典,也不用多费人力。”
沈扶月这做法当真是油滑。
虽说都是两方一起当着全门派丢脸,但是只要把原委一说,沈扶月就会落个明事理的头衔,曲然也会有一个“护友”的好名声。敌方呢?讽刺同门,后来又到论道居来告恶状,简直丢脸丢到了家。
她冷声说完,又转头向秦祁询问道:“师父觉得这样如何?”
旁人这一副安排下来,末句的问号基本就是个摆设。但是这话从沈扶月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好像她说的真的就是简单的建议,主要秦祁不同意,她就会再给出十几条建议。
不过每一条都如这条一样,都是有利于她的就是了。
秦祁舌尖抵了抵牙根,然后笑了,扭头把一旁一脸不关我事的聂如是拉下水:“师兄,我觉得可以哎。”
聂如是能怎么办,反正一个也惹不起,就只能点头,当做答应了。
反观那几个告恶状的人,又委屈又唯诺的不敢说话。沈扶月便不觉得快意,只是勾着唇嗤笑。
不过这场闹剧收尾,昨夜她被魔族扰得烦躁倒是全消下去了。
翌日,雨去风又来。
依旧是论道居。
不过这次倒不是五堂会审,上面只坐着秦祁和聂如是。
但底下人就多了,曲然站在沈扶月背后,另一边还有四五个弟子,其中两个女弟子正哭的稀里哗啦。
沈扶月昨晚被魔界那个不速之客扰的心烦意乱,偏生一早上就被拽过来。
说什么……聚众斗殴。
秦祁敲着瓷杯,道:“行行行,别哭了。好好说说,都怎么回事?”
为首的姑娘倒是没有哭哭啼啼的招人烦,说话也清晰:“摇光长老,事情我们都说过了。曲然先辱骂同门在先,我们好言相劝,她却出手伤人。”
秦祁正欲说什么,那姑娘又开口道:“摇光长老,出手伤人的是您徒弟,您身为长老,一定不会包庇自己的徒弟吧。”
沈扶月脸色当场就冷了下去。
这话真是……
罔顾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