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那两个师姐妹一个说一个听,能给他上演三台戏,今日却一个都不见了。
秦祁强行给自己加戏,幽幽叹口气,道:“女大不中留哦。”
俩兔崽子,又不知道浪哪去了。
秦祁路过小池塘,曲然平时爱蹲在这里喂鱼,半个月生生养死了他八条蝶尾金鱼。
又绕过那掉光叶子的桃树旁边,树底下那只小花妖不知怎么又蔫吧了起来,枝叶皱的跟树皮一样,明明他那大弟子天天宝贝似的给它浇水,跟认了只花妖做师父一样……话说回来,这花妖怎么就不见长呢。它们花妖也过冬的吗?
短短两步路,秦祁看什么都觉得什么眼烦,干脆回去点了盘清心香,香刚燃了一半,就听噔噔噔的脚步声闯了进来。
秦祁:……?
曲然猛然反应过来,乖巧的退出去,矜持的敲了门,开口:“师父,您在吗?”
秦祁:……??
“你都进来看见我在了还出去干什么?敲门还带往回找补的?”
曲然三步作两步走,直奔秦祁身边友情三连:“师父对不起,师父晚好,师父我师姐呢?”
秦祁觉得疑惑:“你师姐不是天天和你在一起的吗?”
曲然皱眉,难掩焦急神色:“我一天都没有见到师姐了。”
秦祁:……
曲然说着便要哭:“师姐平日不会消失那么久的,就算是有事,也会用纸鹤传信给我。”
秦祁便觉得事情不对:“你说你师姐已经消失一天了?”
也对,平素她没事就要出去看看那不知哪里捡来的花妖,今日看那花妖状态,想来是连水都没浇上一次。
莫不是……出事了?
秦祁心里一跳,道:“别哭,跟我来。”
秦祁御风带着曲然到了后山,只见后山妖魔气全散,一片安静祥和。
曲然自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玄机,睁大双眼道:“师姐会在这吗?”
秦祁脸色冷了下来。
这两个徒弟,若说最不好相处的是他的大徒弟,他最放心的也是这个大徒弟。懂事,知礼,聪慧,又从来不做多余的事给他惹麻烦。所以说沈扶月失踪,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后山这个危险点。
虽然这个危险点半个月前他就动手清了一次,之后又嘱咐过广华让他再清理一遍以免疏漏。
可是灵山上下,危险的地方只有这。魔界和妖界前都有禁制,只要碰到的五大长老身处何方都能知道。
那她在哪?
偌大一个灵山,她能在哪?
秦祁剑眉几乎竖了起来。曲然哭完,便冷静了下来,又看看秦祁一脸低气压,弱弱道:“师父,您别多心,可能师姐只是贪玩,贸然下山去了。”
秦祁不答,指尖一只墨头白鹤凝出形,冷声道:“通知:灵山上下戒备,外门开启防御阵法。另,现在开始,后山禁止任何人进入,除了已经外派的弟子和长老,所有人三天之内不许下山。”
白鹤展翅而飞,秦祁的话立刻传灵山上下。
曲然呆愣:“师父……不必如此吧……”
秦祁冷声道:“你师姐是那种会私自下山的人吗?”
曲然便没话可说了。
秦祁御着风,轻声道:“我倒宁愿她是个会因贪玩而私自下山的人。”
两柱香内,灵山迅速进入警戒状态。真传弟子除沈扶月外一共九人,全部在半刻钟之内聚集在论道居之中,就连天枢长老都被惊扰到了。
天枢脑仁都是疼的:“摇光,怎么回事?警戒状态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祁扫了一眼四周,却是问道:“天璇师兄呢?”
天机顺口答道:“……在星轨那里,说是闭关,不知何时能出来。别说他了,说说你这又是闹哪一出?”
“沈扶月失踪,我怀疑是遇到了什么事。”秦祁掰着手指头道:“她带了鹤归,我试着联系鹤归,找不到。”
天枢沉声问:“师徒契呢?”
秦祁把手指头折磨的跟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很微弱,好像……要散了。”
散师徒契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双方一起解除,那叫断义。还有一种……
是一方将死。
天枢和天机这才发现,这个平素里吊儿郎当的小师弟,冷下脸来竟然真的有“仙神”的不怒自威。
“现在该怎么办?”
秦祁看着底下几个人头道:“找。两两一组,就算三天之内把灵山给我犁一遍,我也要生见人,死见尸。”
“领命!!”
谁都没有看到,广华云袖底下,手指神经质的跳了一下。
本来以为沈扶月和秦祁关系不合……
灵山上下领命找人,可沈扶月一个大活人却如凭空蒸发了一样。
一夜未眠。
第二天白日,亲自下场找人的秦祁在后山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看到了鹤归。
鹤归虽然出鞘了,但是连刃都没卷,一身雪锋却孤零零的躺在草丛里。
也就是说沈扶月消失前,确实拔剑出鞘过。可是剑没卷刃,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两种情况:
一、沈扶月只来得及拔剑,来不及反制那人,便被一招定死。
二、沈扶月是自愿被带走的。
鹤归刀身光可鉴人,秦祁从上面看到了自己一双冷肃的眼。
又是一天没有收获,弟子们累极了,便开始轮着休息。
后半夜,轮到了广华。
广华掩上门,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的石球。他手一拂,石球之中缓慢浮现出一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