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皱眉看她手里的骨头:“那你觉得是什么?”
秦祁看到沈扶月捏了捏鹤归,似乎是打算就地来一个欺师灭祖。
不过她到底是觉得这等小事还是不能在弟子面前下秦祁面子,小声道:“就你离谱。”
话音还没落,又来了几个黑衣人提刀冲向拎着船夫的小姑娘去,刀刀生风。
秦祁顿时理直气壮了起来:“都说不关我事了。”
沈扶月没搭理他,提剑入场,先替那个姑娘挡去角度刁钻的刀剑,又划开一道水痕,水浪扬起一道屏障,只听她冷声道:“止步,上前者休怪我无情。”
沈扶月身穿着灵山的道袍,又腰佩长剑,身份一目了然。为首的黑衣人便冷嘲热讽道:“何时只管降妖除魔的灵山,也要插手别人家的事了?”
沈扶月漠然,上前一步,凌空踏在水波之上:“灵山弟子沈扶月,请赐教。”
黑衣人退后半步,他一张脸被黑布罩着,只露出的一双眼睛依旧能显出错愕:“两个沈扶月?”
沈扶月从这错愕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鹤归一转:“哪来的宵小,身上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那人机敏到了极致,几乎立刻察觉到了凌冽杀意:“情报有误,撤!”
“站住!”
沈扶月脚尖一踏,细碎的水滴满天而起。黑衣人见状,扭头和沈扶月对视一秒,毫不犹豫的扔出来一个圆形的东西。
那东西触水化为呛鼻烟雾,等烟幕散去,沈扶月发现人已经走了。
秦祁衣角湿了一块,名为孔雀和风午的长剑正绕在他身侧。很明显,刚才他们交了手。
但是秦祁竟然没拦得住人。
秦祁面色也微寒,抬抬下巴,道:“缩地千里,跑的还挺快。”
沈扶月身后的小姑娘反应了过来,把晕了的船夫放到沈扶月的船上,再朝两人拱手报礼:“谢过灵山道长出手相救。”
秦祁抬眸看她,正欲应一声,只见白光一闪,便有剑刃随之削去。正在拜谢两人的小姑娘眼里讶然都藏不住,凌波后退了两步,用剑鞘接住了这一白刃。
按理来说一方没有战意,另一方也应遵循君子之道才是,可是沈扶月偏不,剑刃不依不饶的跟着过去。
那小姑娘明显是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刚刚出手救她的,现在却要出手伤她。小姑娘慌忙用剑鞘抵挡着:“这是何意?我无意伤你!”
沈扶月出手招招不留情,那小姑娘勉强用剑刃挡着,明显是被逼的急了。几个招手之后,两个人竟然打的像模像样。
不过明显沈扶月出手更为狠辣,一个眨眼间,小姑娘的剑鞘和剑都被挑飞,鹤归剑刃距离她咽喉不过半寸之遥。
沈扶月依旧没停手。
锋利的刃直刺向人,那小姑娘退无可退,一双水眸瞪大了,满是不可置信。
“沈扶月!”秦祁从她身后追来,风午更快,却依旧没拦住她,秦祁急了:“你要杀人不成?”
沈扶月停步,剑尖刺破那人喉上一点,沁出一颗血珠。秦祁这时匆匆赶到,正欲卸下她的鹤归,却看到她面前的小姑娘一双金眸熠熠,有浅色纹路从眼尾蔓延至额心。
秦祁错愕:“半神的额纹?”
小姑娘这才明白,此人只是想逼自己亮出额纹罢了。她随即侧头,额纹立刻消散了下去。
“不是。”沈扶月收剑入鞘,上下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眼,道:“你是赤阜沈家的?叫什么?”
“沈扶……”
鹤归重新出鞘半寸,沈扶月冷冷道:“想好了再说。”
“沈云念。我是这一届的沈扶月。你又是何人?”沈云念警惕的看着眼前之人道:“你不可能是沈扶月。”
沈扶月没理她,侧头对秦祁道:“师父,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了。可是沈宅的事与我无关。”
秦祁挑眉看她,把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我不信,就你离谱。那什么沈云念,刚刚那额纹怎么回事?
沈云念听不下去了,她觉着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此事事关我沈家机密,和灵山无关吧。”
秦祁闻言,啧了一声,环绕的两把剑也开始不耐烦起来:“赤阜沈家好大的能耐,以后有事可莫说我灵山无情了。”
沈云念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两把长剑:“您就是摇光长老?”
秦祁抱着手臂,闻言哼笑一声:“看上去我这两把剑比我出名的多。我们这次来也不是来找你们事的,灵山近来有几个弟子在贵地失踪,我们来查上一查,不过分吧。”
沈云念闻言,垂眸思忖了一会,小心翼翼道:“摇光道长是为了昌郡一事而来?”
“自然。”秦祁懒散道:“虽然说这里是斩风门和我灵山交界,但是一来你们先找的我们,二来我们弟子死的不明不白,我亲自来看看,总不过分吧。”
沈云念只能摇头:“自然不过分。”
“昌郡离赤阜颇近,你又听说过,沈家是不是也在查此事?”秦祁步步紧逼:“别跟我说这也是你们沈家的家务事。”
沈云念当然没这样说,她换了另一种说法:“并未。我们沈家不比灵山家大业大,昌郡离我们至少有七十里水路,鞭长莫及。请道长们勿怪。”
秦祁挑眉,恼了一分:“你们……”
“你们沈家说什么是什么。”却是沈扶月开口:“可是我提醒你们,这世间并非只有妖魔才是众恶之首。而且举头三尺,尚有神明在看。”
沈云念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