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小四尽量将话说的浅显易懂。
白锦稚点头:“小四明白了!以后见到太子身边的人,都尽量客气一点!”
“你速去虎鹰营,安排人去探太子哪个谋士的去向。”她说完又叮嘱白锦稚,“明天一早就要动身了,你早点儿休息。”
“长姐!”白锦稚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唤了白卿言一声,“长姐才是最需要好好休息的!我们白家和白家军,都还要靠长姐!长姐千万不能倒下了!”
白锦稚眼眶发红,自从祖父和叔伯兄弟他们的死讯传来之后,白锦稚就从未见长姐睡一个囫囵觉。
出征之后,长姐为了捡起射日弓,更是没日没夜的练,白锦稚怕这样下去长姐的身体会撑不住。
“长姐心里有数,去吧!办完事早点睡,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心长不高。”
白锦稚立在原地看着长姐的背影,咬了咬牙只想快点儿长大,能帮一帮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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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兵大帐外,几个轻伤的晋兵围着背着小包袱要离开的纪琅华,抖开了纪琅华的包袱,里面除了掉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瓶和装着盘缠的荷包之外,还有一件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暗红色披风。
“哎呦,这小娘子的包袱里还藏着一件披风啊!”一个脑袋上颤着细棉布的晋兵抖那件披风,往自己身上一披,“小娘子这是看上我们哪位将军了?爷我是百夫长……此次我晋国大胜,爷我瓮山峡谷中斩了西凉两个将军的脑袋,回去之后定会得到封赏,到时候也是个将军,要不小娘子你摘了面纱给我瞅瞅,要是长的漂亮,爷勉强收了你做婆姨!”
围着纪琅华的几个伤兵起哄大笑。
还有围在大帐口看热闹的,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这一个多月来,晋军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将士们生死一线神经都紧紧绷着。如今议和盟约已经签订,明日他们将便班师回大都,等着他们的将是丰厚的赏赐,他们难免得意忘形。
纪琅华咬紧了牙关,双眸涨红,不去捡地上的药瓶和盘缠,反到不要命似的冲上前抢夺那件披风:“还给我!”
披着披风的百夫长笑盈盈侧身一闪,反到一把抓住了纪琅华的胳膊:“小娘子,听你口音当是丰县人吧!我等拿命为你等小民夺回丰县,你连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就是就是!小娘子双眼生得这样漂亮,识趣一点儿,让我等看看呗!又少不了一块肉!”
军营中许久不见女子的兵士言语轻挑,无理至极。
纪琅华咬紧了牙:“把披风还给我!”
百夫长见纪琅华如此不识趣,笑着环视周围看热闹的兵士问:“兄弟们,你们说要不要将这小娘子的面纱摘下来,咱们也瞧瞧看是不是个天仙?”
立在伤兵营门口的白家军看着这样的状况,劝了两句,可没人听便转身回了营帐中。
“看了你可要负责娶人家啊!”有士兵笑着起哄。
百夫长哈哈直笑:“爷看过,要是漂亮,爷我自然是负责的!”
“可就怕人家心怡哪位将军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哈哈哈哈……”
那百夫长扯下纪琅华的面纱,一张刀口纵横交错的脸陡然出现在众人眼中,吓得那百夫长一愣。
纪琅华激烈挣扎一巴掌挥在那百夫长的脸上,像个疯子似的扯着那百夫长的领口:“把披风还给我你这个混蛋!”
百夫长陡然被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脸上被指甲刮出两道抓痕,火辣辣的。
那百夫长眸子冷了下来,攥着纪琅华胳膊的手收紧,几乎要将纪琅华的手臂捏断,可纪琅华却丝毫不怵,睁着一双通红的眸子咬牙切齿看着那百夫长,带着不惜与那百夫长同归于尽的决绝狠戾。
片刻的鸦雀无声之后,围观的兵士勾肩搭背笑了起来。
“怪不得拿面纱蒙着,原来是个丑八怪啊!”
“哎哟!老杜你不行啊,让个娘们儿给打了一巴掌!哈哈哈哈……”
“老杜你可把我们晋军老爷们儿的脸给丢尽了!要是个天仙也就罢了,你居然被个丑八怪给打了,哈哈哈哈!”
耳边的嘲笑声就像火辣辣的巴掌扇在那姓杜的百夫长脸上,他咬紧了牙关,恼羞成怒扬手:“他妈的!我看你是活腻了!”
可不等那百夫长的巴掌落在纪琅华脸上,就见带风而来的白卿言拉过纪琅华,抬脚直直揣进那百夫长的心窝子里。
那百夫长被踹得狼狈向后倒了几步,险些跌倒之际被人扶住,正准备叫骂……一看是白卿言,脸色一变喉头翻滚着站直身子,抱拳行礼:“白将军!”
笑呵呵围在这里看热闹的晋兵,见来的是白卿言,连忙收敛笑意立好站端,纷纷抱拳行礼。
“白将军!”
“白将军!”
白卿言此次一战大胜,在军中威望极高,虽是女子,可晋军上下无人不敬佩叹服。
有眼明心亮的晋军知道自家百夫长闯了祸,连忙偷偷跑去求援。
纪琅华用衣袖抹了把眼泪,顾不上捡地上的面纱,飞快朝百夫长冲去夺回披风,忍着恨意用力将披风抱在怀里,哽咽对白卿言俯身行礼:“多谢小白帅!”
已经回到伤兵营帐里的白家军听到小白帅来了,又都从帐内出来,谁知竟见白卿言满眼的怒火。
她面沉如水,视线凝着弯腰不敢抬头的百夫长:“百夫长好大的威风啊!”
那百夫长额头冒出细汗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