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稚口中的董家两位表哥和三位表姐,是白卿言大舅舅董清平的儿女。
不多时,董氏身边的秦嬷嬷过来,在马车旁低声问:“大姑娘,四姑娘,董府的表少爷和表姑娘想邀大姑娘和四姑娘一同游湖,夫人让我来问问两位姑娘的意思,看想不想同表少爷和表姑娘去透透气?”
董氏觉得白卿言和白锦稚两个人从南疆的尸山血海中归来,应该松快松快。
再者……让女儿与自己母家亲近,在董氏看来这自然是好事,难得她的亲侄子亲侄女都不曾因为白卿言在南疆焚杀降俘之事心存惧意,欲邀白卿言一同游湖,董氏怎么会不答应?
“长姐!长姐!”白锦稚一声比一声急切,眼睛亮晶晶望着白卿言,就差扯着白卿言的衣袖哀求了。
白卿言看着白锦稚眼巴巴的模样,笑了笑道:“那就劳烦嬷嬷转告母亲,我与四妹晚些再归家……”
“好!老奴这就去禀报夫人。”秦嬷嬷声音很是欢喜,来之前她还怕大姑娘会拒绝。
董氏不放心让秦嬷嬷亲自跟着,董家的三位姑娘听说大表姐要去欢欢喜喜的凑到白卿言的车里来。
“表姐!表妹!”董葶珍拎着裙子上了马车,看到白卿言就露出笑容,“昨日本来就要去探望表姐和表妹,可母亲压着不让去,说表姐和表妹南疆归来定然疲累的很,让表姐表妹好好休息!我们几个知道今日你们要参加宫宴,特地在这里等了一早上,可算是把表姐和表妹给堵住了!”
白卿言微微一怔,还以为是巧遇,没成想是专门在这里堵她们的,她笑了笑望着董葶珍:“你提前派个人说一声便是,何苦等一早上。”
董葶珍眸子有些红,她攥着白卿言的手,上下打量了白卿言问:“表姐此次去南疆可曾受伤?爹爹和娘亲知道表姐去南疆的消息都吓死了!整天提心吊胆的。”
她轻轻握了握董葶珍的手道:“没事,放心。”
相比嫡女董葶珍的熟稔亲切,董葶妤和董葶芳高兴是高兴……可在白卿言面前显得稍微拘谨了些,约莫是因为白卿言身上总是若有似无透出些凌厉之气让人害怕。
不过她们倒是同孩子心性的白锦稚玩儿的很好。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出了城,还未到桃隐湖,就听到沿途踏春孩童少女的嬉闹声。
在前面骑着马的董清平长子董长生,看着这热闹的情景调转马头来到马车旁,低声道:“妹妹们,外面春色正好,你们要不要下来走走?”
董葶珍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眼,满目的春色盎然,满目的生机勃勃,她忍不住笑道:“正是春色好时候,这沿途的桃花柳绿可漂亮了,不如咱们下车走走吧!表姐?”
“长姐外面好热闹,花都开了可漂亮了!”白锦稚也转过头眼巴巴望着白卿言。
若不是因为白锦稚相求,白卿言早都回府了,见妹妹又眼巴巴看着自己,她透过白锦稚撩开的帘子往外看了眼,见外面阳光正好,他们护卫、嬷嬷带得也够多,便点了点头:“那就下车走走吧!”
白锦稚得了长姐的准许,撒了欢儿似的让车夫停车,牵着董葶妤和董葶芳的手下了马车。
“表姐……”董葶珍在下车之际突然抓住了白卿言的手,往她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长元哥哥求着哥哥和我帮他私下见表姐一面,表姐你可千万别恼了我!”
白卿言怔愣间,人已经被董葶珍扶下了车。
已经下马立在一旁的董长生与董长庆对白卿言和白锦稚行礼。
“二位表妹好!”
“表姐好!表妹好!”
董长生比白卿言大三个月,算是白卿言的表兄,白卿言已经听母亲说了,董长生四月十五要迎娶寿山公的嫡孙女。
她对董长生董长庆回礼后笑道:“听母亲说表哥今年也下场了,成绩不俗,卿言在此提前恭贺表哥大小登科双喜临门。”
“那便多谢表妹了,还请表妹届时送上厚礼才是啊。”董长生生得温润儒雅,这样同白卿言开玩笑,倒是拉进了不少距离。
董氏刚才给白卿言和白锦稚留了不少仆妇、护卫,董长生他们兄妹几人出来又带了不少,乍一看这清贵人家的公子哥和姑娘出游,排场极为煊赫,原本路上玩闹的百姓纷纷携子避让。
白锦稚拉着董葶妤和董葶芳在前面摘花闹成一团,偶尔有话音传过来,似乎是白锦稚在说此次封了一个没多大意思的县主。
董葶珍挽着白卿言的手,身后跟了一大群婆子和护卫,低声同白卿言说:“表姐,长元哥哥的事情你千万别恼我!也别告诉姑母,否则我就该挨家法了!”
“怕挨家法,你也敢这么诓我母亲?我母亲身边的秦嬷嬷还跟着呢,你以为秦嬷嬷是吃素的?”白卿言面上显不出喜怒淡淡开口。
“表姐你不知道,长元哥哥特别可怜,人都瘦了一大圈!”董葶珍想起自家堂哥的模样就觉得心疼,“从表姐去了南疆,长元哥哥就没有一日安宁,原本连大儒鲁老先生都说长元哥哥此次会连中三元,可没想到此次差点儿落榜……”
董长元差点儿落榜的事情,她也听阿娘说了,阿娘很隐晦的告诉她,董长元是因为担心她在南疆所以没有考好,春桃还同她说董长元得知白卿言来探了好几次病,后来不知怎么知道她去了南疆,找阿娘求证后,出门翻身上马就要去南疆,还是被卢平给拦下的。
对于董长元,她时真的拿他当做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