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握着缰绳的手一紧,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凝视着活捉了他弟弟赵同的白卿言,似恨不得将白卿言生吞活剥。
“昨日我军已修整一日,不知荀将军可休息好了,能否一战啊?”刘宏眉目含笑说的十分轻松仿佛胜券在握,“还是荀将军粮草被烧,如今要等粮草到了之后才能一战?”
提到粮草被烧之事,荀天章心口就疼得厉害。
他专程没将粮草运往大营,怕的就是晋军袭营之时粮草损失,没想到还是让人把粮草给烧了。
荀天章沉住气,笑着看向白卿言:“小白帅曾经打仗手法,老夫都有好好揣摩过,原以为小白帅擅长偷袭之战,没想到此次晋军换了主帅,竟也耐得住性子只是派人去烧了我军粮草,没有前来袭营。”
白卿言抬起暗藏锋芒的眸子看向荀天章:“今日必去。”
刘宏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唇紧紧抿着唇。
荀天章看到刘宏的反应,哈哈哈直笑,朝着白卿言的方向拱了拱手:“那老夫今夜就在营中恭候小白帅了!”
刘宏不等白卿言回答,便对荀天章道:“荀将军要等到粮草一到修整好了,才能一战!可我晋军等不得,本帅给荀将军三日,三日之后,荀将军若是还不应战,那本帅可就要带兵强攻了。”
白卿言垂着眸子没有吭声,刘宏反复到粮草,且态度强硬,催促其三日之内准备应战,似乎是想要……劫梁军粮草。
“自然!”
荀天章命人将赵家军兵卒头颅带回,双方掉头回各自营地。
刘宏眉头紧皱,问白卿言:“今夜,郡主真的要去袭营?可郡主为何先一步对荀天章说此事?如此……他们定会所防范。”
“荀天章生性谨慎,我既然说了今日要去,他必会有所安排,设伏兵等着我,让他们去折腾吧!等林康乐将军和王喜平将军回来,火神山战报传过去,荀天章就知道今日我们已经去过了。”
“不过刚才荀天章说起郡主你惯用的战法,我觉得郡主可以带兵前往梁国运送粮草的要地设伏,劫了或是烧了他们的粮草!没有粮草……梁军必会溃不成军。”刘宏眯了眯眼道。
“末将想过,不过从梁国到春暮山,再到梁军大营,运送粮草并非只有一跳路可选,若是想要劫粮草,那便需要多地设伏,分散我晋国兵力,说不准荀天章会趁这个机会,以粮草为诱饵,将我晋军分散,分而吞之。”白卿言道。
刘宏点了点头:“郡主所言极是,可就白白放过了这次机会,就这么看着他们将粮草运到,对我晋军不利啊!”
“那便派人提前将其他运粮之路封死,只留一条路,但如此一来……便是要正面同大梁主力对上,若是您有必胜把握,倒是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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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天章今日在龙母河旁,便已经察觉了龙母河的风很大,暴雨即将要来,回营之后立刻让人送来的龙阳城的地方志。
龙阳城靠近龙母河,六月下旬开始多雨,且龙母河进入汛期。
荀天章手指在地方志上点了点,龙阳城地势低,若是能设法在汛期到来前挖好沟渠,水淹龙阳城……这必是能将梁军损耗减至最少的办法。
荀天章抬起头来看向帅帐外远处似已隐隐看到黑云翻滚的天,眼眸放亮,只觉时不我待,当机立断:“传杜将军过来!”
荀天章交代梁军将领,今日入夜之后,点兵立刻前往龙母河,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一夜时间,必需挖好渠。
荀天章安排好今夜挖渠之事,整个人疲累跪坐在主帅案几前,他闭上眼反复会想今日与晋军主帅刘宏还有白卿言会面之事。
不论白卿言今夜会不会来袭营,他都要做好万全准备。
大营之中留五千人,其余人除了杜将军带走挖渠的将士之外,埋伏于营外,若是白卿言敢来……定让她有去无回。
很快,荀天章命自己儿子传令做准备。
赵胜接到在营外埋伏的命令之后,前来主帅大帐请见荀天章,说起粮草之事,担心晋军回劫他们的粮草。
荀天章低笑一声:“真是如此,反到正合我意了,派人前去几条送粮要道盯着,若是晋军真的分散兵力在各个运粮要道设伏,我们大梁兵力数倍于他们晋国,正好将晋军分而吞之!”
赵胜颔首:“末将这就派人前去盯着!”
运粮要道、挖渠之事,还有今夜设伏,三件事安顿好,荀天章忠于散了劲儿,双手抚着案几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抓起案几上的帕子掩住口,只觉口腔里一股子腥甜冲上来,他挪开帕子一看,上面一口鲜红。
荀天章忙用帕子将嘴角鲜血擦去,紧紧将帕子攥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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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晋国守将符若兮,率安平大营援军抵达龙阳城,于城外驻扎。
援军一到,刘宏顿时就有了底气,立刻将众将领召集在一起,商议退梁军之法。
刘宏知道自己行军打仗能力一般,但他有一点好处,便是能听得进去他人意见。
派去看着梁营的探子突然来报,梁军大营有人带君出营。
“往那个方向?”白卿言心提了起来。
“似乎……是往火神山方向!”探子道。
白卿言心一下提起,又问:“可看清楚了带兵的是何人,兵力多少?”
“带兵之人未明,兵力约莫两万!”
白卿言转头看向刘宏:“看来林康乐将军和王喜平将军带兵前往火神山救人之事,已被荀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