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异想天开想同吕相家那吕元庆结亲,一个更是将从未蒙面的董长元一口一个长元哥哥叫着,说沾亲带故也算是董长元的表妹,倒是可以亲上加亲!
白锦绣也是涵养太好,才没有冲着那两个姑娘冷笑。
今年出了一个科举舞弊案,虽然金榜未发,可谁位列三甲……倒是悄悄的传了出来。
如今,陈太傅的孙子陈钊鹿,吕相之孙吕元庆,还有登州刺史董清岳之子董长元,三人是贵女们议亲最热门的人选。
见陈太傅和吕相家的门槛她们两个人够不到,就专心打起了董长元的主意。
抱怨白锦绣说,陈钊鹿和吕元庆就罢了,可那董长元可是自家表哥,怎么就不能亲上加亲?还说只要白锦绣肯开口,就没有不成的!
白锦绣便好好言好语告诉两人,亲事眼光不能太高,传扬出去名声不好。
两人便大哭大闹,说白锦绣记仇故意用婚事拿捏她们,她们没有母亲做主还不能说上两句了。
白锦绣倒也不曾和秦朗告状,只是挑了秦朗在屋内小睡的一日,在偏厅见了这两个姑娘,秦朗听白锦绣身边的翠碧说,这已经不是秦家两个姑娘第一次来白锦绣面前闹了,白锦绣想着秦朗读书辛苦不能分心,也不让她们告诉秦朗此事,将才两个姑娘在院门外寻思你活,白锦绣怕影响秦朗休息,这才在偏厅见了两个姑娘。
秦朗当即大怒。
那董长元……可是登州刺史的嫡次子,就连陈太傅和吕相都想将自家孙女嫁给董长元,怎么就能轮到她秦家的姑娘了?她们不知道她们母亲是个什么德行,不知道她们父亲是怎么死的?不知道秦家已经没有了爵位,竟然也敢妄图借着白家攀亲戚肖想!
虽然生气,秦朗也还是忍着怒火劝了两人,告诉他们在长嫂怀孕之际,要帮扶长嫂,不要在长嫂面前胡闹。
后来两人收敛了几日,又开始左缠又闹,见白锦绣就是收了董家的帖子,也不带她们去董府做客,心中恼火不已。
昨儿个秦朗那两个妹妹在秦朗的书房前哭,说思念母亲。秦朗被哭烦了,只说若是她们想母亲想到日日来烦扰他读书,他便送她们去同母亲团聚,那两个秦家姑娘吓得忙回去不敢再提此事。
此等小事也算是闹停当了,白锦绣并未费什么大功夫,更不值得拿这些家。
白卿言见白锦绣眉目间的笑意真心,用力握了握白锦绣的手:“只要秦朗对你好,就好!”
提到这个,白锦绣望着白卿言,问:“长姐……可是对那位萧先生有意?”
白卿言垂下眸子道:“白家前路未明,何敢儿女情长?”
何敢?
白锦绣攥着帕子的手收紧,那便是说……长姐对这位萧先生果真有意。
白锦绣沉默片刻,来回来去想了想萧容衍这个人:“长姐,我们姐妹私下里说话,若是长姐对这位萧先生真的有意,可让这位萧先生入赘我们白家也好啊!”
入赘?!
白卿言看着白锦绣低笑了一声,大燕九王爷怎会入赘白家?
“锦绣,白家前路未明,白家世代所期望的海晏河清还未达成,长姐不会考虑男女之事!”白卿言笑道,“你不必在此事上费心!”
白锦绣欲言又止,长姐之志……绝不是嫁人生子,拘于后宅,她懂。
马车缓缓停在皇家清庵门前,白卿言扶着白锦绣下了马车,见身姿挺拔颀长的萧容衍立在清庵桂花树下,仿佛周身都是那桂花的香气,高阔眼轮之下那双漆黑幽邃的眸子含笑,正温情脉脉注视着她,眼神如同那夜朔阳湖心亭中一般。
萧容衍五指挤入她的指缝之间,紧紧扣住她的手背时……掌心火热的温度,似乎卷土重来,让她手心发痒。
白卿言稳住心神,上前对萧容衍行礼:“多谢萧先生一路相送,辛苦了!”
萧容衍还礼:“能为白大姑娘效劳,衍……甘之如饴。”
白卿言笑着对萧容衍颔首后,随蒋嬷嬷和白锦绣、白锦稚、白锦瑟踏入了清庵大门。
月拾上前低声问注视着白卿言离开的萧容衍,问:“主子,我们走吧!”
“不急……”萧容衍唇角带着一抹笑意,他刚才分明看到白卿言的耳朵红了。
白卿言皮肤极白,她虽克制的极好,却还是藏不住双耳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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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七月,大长公主所在的院落,已是阴遂满院。
院内用月怀纱搭起了天蓬,倒是不必担忧树荫下有飞虫。
大长公主与卢姑娘就坐在院中树下下棋,卢宁嬅见大长公主目光时不时想院外瞟,笑道:“今日大姑娘和四姑娘回来,义母的心不定了。”
“是啊!”大长公主将手中棋子悉数放入棋盒之中,“战场之上九死一生,两个孩子肯定都受伤了,尤其是阿宝……受了伤从来不说,都是自己硬抗着,怕我们担心!”
“义母放心,一会儿大姑娘来了,宁嬅就先给大姑娘诊诊脉,若是大姑娘身上有伤,定然瞒不过!”卢宁嬅说着起身拿起茶壶,“宁嬅去给义母重新换一壶茶,就换……大姑娘喜欢的雀舌可好?”
“好!”大长公主颔首。
远远大话的声音,忙扶着石桌起身往门前走了两步。
看到还未来得及换甲的白卿言和白锦稚,大长公主眼眶就红了……
耀目日光之下,那一身银甲的少女,将长发利落束于头顶,身姿挺拔修长,步伐铿锵,满身的杀伐之气。
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