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晋惊讶的瞪大眼,一把夺过认罪书仔细阅读。
王乡绅认罪书中称,自家独子王坤喜欢那些小清倌儿小孩童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已经发生了几次在外伤人之事,他不得已将那些男童都处理了。
如今王坤越来越收不住,王乡绅怕一旦被官府知道,就要瞒不住了,他的独子王坤答应说,只要父亲能给他弄来足够多的小孩子够他用,他就不在外惹事生非。
所以王乡绅才扯着梁王的大旗,好让那些人死心塌地为他儿子找那些孩子进府,如今事情被揭发,他无颜活在世上,留下认罪书,这就已死谢罪。
吕晋看完认罪书,坐在案几后沉默了片刻。
王乡绅一家死的似乎太巧了些,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良心发现上认罪伏法?一门自尽?!
这罪即便是再大,也没有大到满门需死的份儿上,王乡绅何以带着全家走绝路?
吕晋想了想将认罪书交于属下:“找人辨一辨这笔迹,是否是这位王乡绅的!”
消息传入太子府,正歪在隐囊上吃葡萄看奏折的太子惊得从坐榻上立起来:“什么?认罪自尽?!”
“回太子殿下,正是!”来复命的下属,吓得将头垂下应声。
得了信的方老拎着长衫下摆走近四角置冰的凉亭,摆手示意太子府的护卫下去,对太子长揖行礼:“殿下,此事看来……要么是陛下要护着梁王殿下,要么就是梁王手中还有可用之人,将王家处置了!”
太子咬了咬牙:“孤可真是小看梁王了。”
方老细细思量之后道:“若是梁王手中我们不知道的人,这事便十分棘手,若是陛下出手相助……”
“若是父皇出手,更棘手!”太子心中有气,“就梁王那么个东西!父皇这样护着他!”
“若是陛下出手护着,那就表示……梁王的丹药的确是为陛下所炼!”方老安抚太子坐下,低声同太子道,“您看,陛下下令让巡防营围了梁王府,却没有说搜查!如今梁王府不仅仅只有暗卫保护,而且还有巡防营围着,要是有人想进梁王搜证,那是难上加难,即便是有人想故技重施,在梁王府纵火暴露梁王炼丹之事,也是没处下手!”
这太子还能不知道?!父皇这是明着监管实则是护着梁王。
方老见太子满脸烦躁,连忙又道:“其实陛下护着梁王也算是好事,这说明陛下是愿意护着自己亲生儿子的,您是太子,是陛下最疼爱的儿子……以后若是也犯了错,陛下肯定也会护着您的!”
太子知道这是方老安抚他的话,可情绪还是稍微平静了下来,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看向方老:“方老心中可是有章程了?”
“那敲登闻鼓状告梁王和九曲巷王家的夫妇,汉子挨棍没挺过去死了!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妇人,那妇人去看了从九曲巷王家救出的孩子,没有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以为自家儿子烧死在了王家院子里,当场就晕了过去!若是此时有人告诉那妇人……儿子说不定在梁王府,您说……她会不会去梁王府闹,会不会要去梁王府里找?毕竟……梁王府可是她最后一线希望了!”
太子听了方老的话一怔,朝方老看去。
“此事,陛下的意思应该是在九曲巷王家这里了结,所以才拦着不让查梁王府!可若是太子殿下正好碰到这妇人在梁王府外求进去看一看呢?太子仁德不忍心妇人哭求,更不愿意自己的弟弟被怀疑,便带着这位妇人进梁王府,一是探望自己的弟弟,二是为了证实梁王清白!”
太子脊背略微挺直,眸色一亮似乎觉得可行,可以想到皇帝威严的目光,又靠回隐囊上:“可是若是父皇怪罪……”
“殿下!若是陛下怪罪您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您只是看那妇人可怜,也是为了弟弟清白!谁知道梁王真的做下这样的事情!再者……关于给陛下炼丹这事,梁王可以为陛下炼丹……您为什么不能为陛下炼丹呢?”
太子手心收紧,可炼丹这事……违背祖训。
“梁王能因为炼丹博得陛下欢心,太子殿下您本来就是陛下最疼爱的儿子,您若是为了陛下炼丹,陛下不是会更加宠爱您吗?”方老压低了声音,斟酌用词之后,又道,“殿下不必顾及祖训这件事,祖训是皇帝订的!现在的皇帝是陛下!将来的皇帝是您!您有什么可怕的?”
太子被方老这么一股劲儿,点了点头,信心倍增,下了决心道:“如此,方老着手去安排吧!孤让全渔来给孤更衣,哦……对了,叫上太子妃,带上几样点心,孤和太子妃要去看看这位应当已经被吓得手足无措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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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绣坐立不安,听说那位敲登闻鼓的妇人死了丈夫,却没有能在九曲巷王府救出来的孩子里找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现下已经去梁王府门前闹了。
可梁王府她的人实在是进不去,外有巡防营的人围着,内有皇室暗卫护着,如今白锦绣不知道那些孩子怎么样了,心里惶惶不安。
抱了一坛子酱菜回来的银霜,让小厨房给白锦绣切了一碟子,小厨房的婆子想着白锦绣今日膳食用的少,又下了碗鸡汤细面让银霜端进来,见白锦绣似乎坐立不安,银霜将黑漆描金的方盘放在圆桌上,喊了声:“二姑娘,酱菜!还有面!”
白锦绣心里焦躁不安,却也不想在银霜面前表露出来让银霜担心,便扶着翠碧的手在临窗软榻压上坐下,笑了笑道:“嗯,闻着挺香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