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卿言手紧紧攥着垂眸细思,卢平抱拳单膝跪地,对白卿言道,“大姑娘,属下想带人奔赴南戎,助公子!”
“上一次你扮作商旅出现在南戎,这一次你去助他,又以什么身份?”白卿言语气明显不赞同。
边塞军报快马加鞭昼夜不歇送来,约莫需要六天左右,也就是说六天前大燕和北戎便攻打南戎了。
白卿言留在府中想办法不行,得找个借口去见太子,探听探听具体军情才是。
“你先下去,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从宫中回来再说!”白卿言吩咐卢平。
“我送大姑娘进宫!”卢平坚持。
“你去备马!”
“是!”卢平应声疾步出门,险些和送完洪大夫打帘进来的春桃撞在一起。
春桃见卢平急匆匆离开,挑帘进来:“卢护院怎么急匆匆的。”
“春桃替我更衣,我要出门一趟。”白卿言道。
换好衣裳,白卿言一边往外走一边同春桃说“一会儿你去同祖母和二婶还有锦绣她们说,我入宫一趟,让她们用膳不必等我。”
春桃小跑追在白卿言身后,应声称是,直到将白卿言送出门,看着白卿言一跃上马,春桃这才转身回去向大长公主和二夫人刘氏禀报此事。
·
皇宫。
太子正歪在皇帝寝宫的软榻上,让黄太医诊脉。
全渔跪在太子身旁,摆了个冰帕子覆在太子的额头上,低声细语同黄太医道:“殿下这一路担忧陛下,食难咽寝难安,今早一到大都城门口就发起了高热,又强撑着进了宫。”
黄太医收回诊脉的手,道:“太子殿下是过于惊惧担忧,松了一口气,便发热了!不碍事!微臣给殿下开些清火的药,太子殿下服了很快便能好!”
黄太医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同太子说:“陛下此次有惊亦险,但好在微臣的师兄洪大夫在大都城,又有卢姑娘施针帮忙,总算是渡过危险了。”
太子点了点头:“辛苦黄太医了!”
“微臣本分,岂敢当太子谢字!”黄太医忙起身朝太子行礼。
高德茂立在一旁听了半天,此时才插嘴对太子道:“殿下抱恙,还是要回府多多休息,否则陛下还没醒来,您先倒下了,这不是让陛下担心嘛!”
“孤……这是不放心父皇!”太子理了理衣袖,颇为担忧的视线朝明黄垂帷里的床榻望去。
“殿下的孝心,着实让人感动,等陛下醒来知道太子如此孝顺,定然会欣慰感怀,可眼下殿下的当务之急,是回太子府好生休息,从梁王手中接过政务……替陛下处置政务啊!”高德茂压低了声音点了太子一句。
高德茂是皇帝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皇帝如今没有更换储君的意思,既然如此,高德茂为何不卖太子一个好,若是将来太子登基……必得念他这一次提点,也好让他晚年过得舒坦些。
太子眼眸一亮,朝高德茂看去,可高德茂却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目光,微微欠着身子。
对啊,他光想着进宫在父皇面前当孝字,却忘了将政务抓到手上才是要事。
太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站起身,倒是十分肯放下身段对高德茂行礼:“高公公所言甚是,父皇这里就拜托高公公了,父皇一旦醒来,请高公公立刻遣人来同孤说一声。”
“殿下放心,陛下要是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也定然是太子殿下!”高德茂笑道。
太子对皇帝叩首行礼之后,才从皇帝寝宫出来,吩咐全渔派人去梁王府,让梁王将一应政务送来太子府交接。
全渔领命,立刻派人前去梁王府。
太子的马车刚从武德门出来,就碰到驰马而来的白卿言。
坐在马车外的全渔忙转头对马车内的太子禀报道:“殿下,是镇国公主!”
“快快停车!”马车内太子说了一句。
全渔从听闻的马车上下来,将马车车门拉开,含笑朝勒马停下的白卿言行礼:“见过镇国公主!”
“镇国公主这是要入宫?”坐在马车内的太子朝外探着身子,笑问。
白卿言下马朝着太子长揖一拜,郑重道:“言是有要事,请见太子殿下!事关重大!”
太子见白卿言神色凝重,心里咯噔了一声,点头:“回太子府说。”
来的路上,白卿言已经想清楚了,既然皇后不想安稳,那就将大都城的水搅浑,她要将皇后胎儿月份不对之事告诉太子!
毕竟信王是因为皇后又怀了嫡子才能顺利回大都,而皇后腹中那个所为嫡子……更是被天师称作是神鹿转世,最心慌的便是太子。
太子身边那个谋士方老,若是知道皇后腹中之子可能并非陛下之子,定然不会让皇后安宁。
白卿言便着急将如此重大之事告诉太子,再顺便问问军情,顺理成章。
太子这一路心惴惴不安,直到白卿言随太子进了太子府书房,听到太子让全渔去唤方老过来,白卿言这才道:“殿下,事关皇家颜面,言还是先说于殿下一人听的好。”
太子颔首,在案几后坐下,对全渔道:“全渔,你在外面守着,别让旁人进来!”
“是!”全渔迈着碎步带一众太监婢女退出书房,因为顾及白卿言是未嫁之女,并未关门。
“殿下,殿下曾言……见过皇后身边贴身婢女送符将军出宫,可有此事?”白卿言在一旁坐下,目光灼灼。
要将皇后腹中之子并非皇帝之子的事情引出来,还不能牵扯到卢宁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