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也要走吗?”白锦稚看向萧容衍,没给萧容衍回答的机会,便道,“我送萧先生。”
正端着茶杯的萧容衍:“……”
萧容衍放下茶杯,决定还是等入夜后亲自算了,他起身温润含笑朝白锦稚一礼:“白四姑娘客气了,止步!”
白锦稚含笑见慕容沥和萧容衍相继离开,这才偷偷呼了一口气,没个正形瘫坐在椅子上,深觉自家长姐和二姐、三姐都太厉害了,怎么就能那么板正儿的坐那么久。
完成任务的白锦稚歇了一会儿,便起身朝清辉院跑去,将从慕容沥这里打探到关于军粮之事告诉白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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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来到燕雀楼,亮出镇国公主护卫的身份,朝掌柜打听了明日定下天字一号雅间的客人,掌柜没有敢隐瞒,说是一位姓柳的姑娘定下的雅间儿,那姑娘身边婢女来下定的时候银子不够,原本是报了地址让掌柜派个小儿同她们一起回去取银子的。
可掌柜一听是在九川胡同,想着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住的地儿就没有同意,谁知道那婢女出去了不到一刻钟,回来就将银子补上了。
“九川胡同具体哪家,你可知道?”
“九川胡同往里走最后一家黑门夯土墙的人家……”燕雀楼掌柜回忆了一下,又道,“哦……对了,那姑娘还说了,她们家院子里还种着桂花,可香了,顺着香味儿就能找到!”
从燕雀楼出来,卢平凝视着人来人往的大都城长街,心中陡然生疑,定个雅间儿也用得着将自家位置交代的如此清楚?
既然已经察觉其中有诈,卢平便没有耽误,先派了个护卫回去给白卿言送信,他则按照白卿言交代那般,一跃上马,骑马前往太子府。
太子看过卢平送上的信,又听卢平说了在燕雀楼掌柜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方老眼睛一转,看向太子:“殿下……会不会是京兆尹府至今还没有找到的柳若芙?!”
太子一怔,看向方老。
“如今大都城全城戒严,柳若芙定然是出不去,她此时送信给镇国公主,或许……要么是想要和镇国公主谈什么条件放她一条生路,要么就是想要同镇国公主同归于尽!至于那个掌柜说的婢女……会不会是因为知道柳若芙难逃一死,不想同柳若芙一同赴死,干脆特意提点掌柜的,为的就是让人发现端倪。”
太子垂眸想了片刻之后道:“这样,方老你派人去通知巡防营,让巡防营带人同你还有卢护卫去一趟,若是柳若芙真的在那里,即刻拿下不得有误。”
“是!”卢平抱拳称是。
太子又看向卢平:“镇国公主伤势太重,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辛苦镇国公主了,让镇国公主好好养伤才是!你回去转告镇国公主,万事有孤……让她安心养伤,等她康复后,孤……还指望着她给孤出谋划策,匡孤于正途。”
卢平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跪地叩首:“卢平,定然会将太子殿下的话带到,大姑娘若知道太子殿下如此重视,她定然会好好养伤,早日好起来的!”
方老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收紧,明面儿上,还要做出一副欣慰的模样笑着点头。
九川胡同,姓柳……这样的消息送到白卿言这里,白卿言怀疑这是有人知道了柳若芙的藏身之地,故意给她透露的消息。
白卿言手里端着装着药膳的汤盅,轻轻摩挲着汤勺……
此人要么,是为了借她的手抓住柳若芙。
要么,便是为了卖人情给她。
白卿言更偏向第二种。
显然白锦绣也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不过白锦绣却怀疑起了萧容衍:“长姐……会不会是萧先生?”
如是以前……白卿言会怀疑萧容衍,可如今她和萧容衍的关系今非昔比,萧容衍会直言告知,不会用这种方式。
白卿言垂眸摇了摇头:“不论是谁,既然是卖人情,我们领了情……自然会有人跳出来,不急。”
“长姐!我打听清楚了!”白锦稚冒冒失失闯进来,绕过屏风进来,一屁股坐在小绣墩上,道,“那些纨绔没有瞎扯,应当是送往北疆的米里,真的掺了砂石。”
白卿言闻言沉默未语,掺了砂石还算好,就怕送过去的粮食是发霉的……吃坏了戍边将士,那才要命。
“此事要查不难,我派人去问问,看看……送往北疆那批米的来源,盘点一下经手的人,总能查出问题出在哪。”白锦绣道。
闻声,白卿言转头看向这段日子以来衣不解带照顾她的白锦绣道:“这段日子你照顾我实是辛苦,如今小四也过来了,一会儿秦朗过来……你便随秦朗回秦府吧!望哥儿也想你了。”
白锦绣不放心:“小四冒冒失失个孩子一样,还是我留下吧!”
“二姐,你就别留在家里了,长姐有我照顾!免得旁人拿此事说嘴。”白锦稚性子耿直,“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听到翠碧姐姐说秦府那两个姑娘,最喜欢揪住二姐的错处到处说嘴,跟长舌妇似的。”
“小四!”白锦绣皱眉。
白卿言倒是低笑一声:“就该让小四去秦府住上几天,好好治治那两位秦姑娘。”
“姑娘家的也不打紧,她们年岁都到了,回头找到了合适的人家嫁了就好,如今秦朗也将幼弟借到了身边照料,不让那两位接触幼弟……孩子小性子容易被掰正,这段日子懂礼了不少!那姐妹俩见不到自家胞弟,又不敢找秦朗闹,只能拿我的事说说嘴……旁人也不会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