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称太子妃生男生女还未可知,但太子府欢声一片,太子命人备马车入宫面圣,从府内出来时喜不自胜,似是前去报喜。
太子妃生男生女,白卿言与白锦绣倒不怎么在意,夜里两人合衣而坐说着话,倒是说起此次春闱之事……
经历了去岁科场舞弊案之后,此次主考换成了德高望重的谭老帝师,倒也是让人心服口服,谭老帝师已经活到了这把年纪,看重的早已经不是那些身外之物,而是名节。
“我记得去岁敲登闻鼓那个叫薛仁义的考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个好成绩。”白卿言想起此人来。
“长姐别说,说不定真会榜上有名,前段日子秦朗同我说起过这个薛仁义,因他去岁敲登闻鼓为天下学子讨公道,这位薛仁义倍受学子们尊重,秦朗他们这些今年要重考的学子聚在一起,切磋了一番……秦朗说这个薛仁义腹中是有些东西的,对民生国事见解独到,言辞犀利,常常有惊人之语,震耳发聩!”白锦绣想了想道,“长姐……可是想将此人收为己用?”
“不着急……”白卿言端起热茶杯,“此人能敲登闻鼓揭露科场舞弊案,想来是个忠义……且性情耿直之人,冒然收用怕适得其反,还是等等吧!等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好……我会留意,若是这位叫薛仁义的学子遇到了什么困难麻烦,我们再施以援手,慢慢来……”白锦绣笑道。
“明儿个你就回去吧!你是知道长姐这里没事儿的,后日秦朗就要进考场了,你好歹回去帮着拾掇拾掇。”白卿言低笑。
“好!我知道了长姐!”白锦稚想了想望着白卿言说,“都在传那位萧容衍萧先生,对长姐情深似海,我也听母亲说了……武德门之乱时,那萧先生可是舍命来护卫白家的,长姐就不心动?”
白锦绣话音刚落,白卿言就听到外面传来极为细微的脚步声,她对白锦绣做了一个悄声的姿势,将窗棂推开一条缝隙。
“见过主子!”
白卿言见眼前的暗卫是之前负责盯着梁王府的那个,问:“何事?”
“二姑娘命属下盯着九川胡同,今日属下看到一架太子府下人用的马车停在了九川胡同杜宅门口,马车上下来了两人,进去后许久,出来带走了两个人……”暗卫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责,“那杜宅里留守的那位老者,武功极高,属下不敢轻易靠近,怕打草惊蛇,故而不知道那两人同李明瑞说了什么,不过……属下远远瞧着,从太子府马车上下来的带着兜帽的两人……其中一人身形略显佝偻向是个老人家,脚上穿着厚底鹿皮靴子,身份在太子府必不会太低!李明瑞送走两人之后……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在门口同……与他的下属说了许多。”
“知道了,去吧!”
白卿言正要关窗,便听那暗卫接着道:“主子,镇国公主府外,陡添了许多暗卫在暗中监视,属下极为艰难才进来,还望主子多加小心。”
“知道了,你岀去的时候小心一些。”白卿言嘱咐。
“是!”
关上窗,白锦绣问白卿言:“长姐,李明瑞……和太子府的人勾结在了一起,会不会对我们白家不利?”
白卿言半垂着眸子,将今日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
王秋鹭是白卿言让李明瑞救的,今日王秋鹭前往梁王府故意因符若兮去看到,李明瑞又同太子府上的人会面,那太子府的人还带走了两个人,镇国公主府外又多了许多暗卫暗中监视……
不是白卿言杯弓蛇影,几件事联系在一起,她怎么都觉得……这一次是冲着她来的。
否则,王秋鹭为什么故意让符若兮看到他去梁王府?
白卿言抬眼凝视琉璃灯盏里摇曳的火光:“怕是有聪明人,猜到符若兮是我们的人,故意让符若兮看到王秋鹭入梁王府,好看看符若兮会不会来向我说此事,才在镇国公主府外布下暗卫。”
“李明瑞?!”白锦绣道。
“王秋鹭是他救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呢?”白卿言语声波澜不惊,暖融融的烛火映着她的五官和深眸。
“李明瑞这么做,是为了试探符将军是不是长姐的人?”白锦绣垂眸细思,坐下同白卿言分析。
“我看不会这么简单,若是为了试探符若兮……今夜见太子府的人去见李明瑞,又如何解释?”白卿言迷眼想了想。
或许,今日太子府带走的人里有王秋鹭。
可王秋鹭是不想活了吗?为什么要配合李明瑞……先让符若兮发现他还活着,又跟着太子府的人走。
王秋鹭是被握住了把柄捏住了软肋,还是以为她是效忠太子的,所以便跟着太子府的人走了?
白卿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沉香木桌几上敲着。
“大姑娘可睡了?”清辉院的守门婆子低声在门口问。
白锦绣见白卿言还在静思,扬声问:“什么事?”
“回二姑娘,咱们府外面有人自称是李明瑞大人的小厮,说李大人有极为要紧的事情……吩咐他来同大姑娘禀报!而且说他们家主子交代了,得确认消息送到大姑娘这儿。”守门婆子说。
白卿言敲着沉香木桌几的手一顿,脑中灵光一显,顿时想通其中关窍,低笑了一声,李明瑞这心机耍弄到了这一步,想要两面做好人,将她玩弄在股掌之中……
“知道了,你让他在外面稍后,就说既然是要紧事让他好好候着,我这病弱之躯起身难免艰难,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