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家为太子殿下献计,难道就不当赏吗?红梅命苦,原是贱命,不敢向太子殿下讨位分,只求太子殿下明日用了红梅献的计策得了陛下赞赏,可以多多疼惜红梅几日。”
话音一落,红梅细若无骨的小手,便探进太子的衣襟之中。
太子忙扣住红梅的小手,语声暧昧:“刚才都受不住,你这会儿又来撩拨孤做甚?”
红梅咬着下唇,装作羞恼的模样,面红耳赤转过身去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严实,使小性子不理太子了。
满室都是太子的笑声,和哄帐中小娘子的闻声软语,可立在外面的全渔,此时满心都是白卿言那弱不胜衣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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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麻麻亮,沈青竹便已经快马直奔镇国公主府门前,叩开了紧闭大门。
门房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门房透过门风朝外看去。
镇国公主府门外还未熄灭的羊皮灯笼,暖盈盈的柔光映着沈青竹被冷风吹得发青的脸,唇瓣因缺水干裂,那门房忙将门打开:“沈姑娘!”
沈青竹随手将马鞭丢给门房,抬脚跨入门内,道:“好好安置门口那匹马,我去见大姑娘!”
那门房小厮一出门,看到沈青竹骑来的那鬃毛马匹大汗淋漓,已然倒在了地上,腹部起伏剧烈,浑身冒着热气。
小厮顿时不知所措,转头喊人。
这可是大姑娘曾经送给沈青竹的宝驹,何等矜贵,竟被沈姑娘用成了这副德行。
沈青竹怀里揣着纪庭瑜的信,不敢耽误一路小跑至清辉院,敲响清辉院门。
清辉院的仆妇听到敲门声惊醒,穿好湛青色的夹棉袄起身趿拉着鞋从偏房出来,一边系盘扣一边问:“谁啊?”
“沈青竹!”
沈青竹清辉院这仆妇可是知道的,仆妇恭敬道:“沈姑娘稍后,奴婢这就去告诉大姑娘和二姑娘!”
昨晚白锦绣是在白卿言的清辉院歇下的,白锦绣遣了守夜丫头说晚上要亲自照顾白卿言。
听到沈青竹敲门的动静,清辉院上房的灯已经亮了,仆妇走至窗边低声道:“大姑娘,二姑娘……沈青竹沈姑娘来了!”
“让青竹进来吧!”白卿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那仆妇应声,小跑过去给沈青竹开了门。
白锦绣披了一件外衣,正要去扶白卿言却见她已坐起身。
很快沈青竹打帘进门,她驰马而来一身的寒气,进去怕过了寒气给大姑娘,便就立在屏风之后从心口前拿出那小小的竹筒,道:“大姑娘,二姑娘,纪庭瑜送信回来了!”
白锦绣同白卿言对视一眼,忙从屏风内出来,接过极细的小竹筒,同沈青竹道:“小炉子上有热茶你先喝口茶,吃口点心垫一垫。”
沈青竹颔首。
一路快马疾行,沈青竹连口水都不敢喝,生怕耽误时间。
沈青竹这会儿也计较不了还未净手更衣,自己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吹了吹就喝。
白卿言将小竹筒里的信倒出来,将里面细软的纸张展开,只有几个字:燕沃雪灾,虎威岭缺粮。
白卿言手心一紧,虎威岭在胡水和燕沃之间。
纪庭瑜缺粮,想来是因为救济燕沃灾民了。
燕沃这两年也的确是多灾多难。
前年,燕沃七月大旱,冬季又逢雪灾,翻过年三年连下一月暴雨引发水患,良田被淹,燕沃百姓都成了流民。
就在去年,纪庭瑜劫了三处兵,因官府总是派人搜寻……不得不藏入深山迷障之中,后来纪庭瑜命人四处散播流言,将此事描绘成鬼怪之说,地方官员不敢细查,十月末消息刚到大都城没多久,朝廷未曾来得及派人详查,便发生了武德门之乱。
再后来等武德门之乱平息,大都城再度归于平静,太子在十一月中旬派遣三位官员分三地去追查此事,但这三位官员也多畏惧鬼神之说,也不敢深查。
此事拖到年关,隐隐有引起民众恐慌的迹象,更有家中有丈夫儿子应召参军的人家在府衙前闹,太子怕此事拖久了会让事情闹大。
加上别处再不曾丢兵,太子便与方老商量丢了的军队人数还好不多,出了一个对外称军队已经找到的对策,如此……这些兵士粮饷便可以都进太子的口袋,这些银子便可以用来讨好皇帝。
而且太子有这个便利条件,毕竟白家军现在已经是太子的兵,太子完全可以给沈昆阳一道密令,就说这些兵都调到了南疆那里,让沈昆阳认了,如此才能平复国内百姓恐慌。
皇帝醉心丹药和追寻长生不老,顾不上此事,太子便如此行事。
太子先行昭告,称新兵已经送往南疆,等密令到沈昆阳那里事情已经成定局,沈昆阳传信回朔阳,白卿言知道时,便也什么都没有说,只送信告诉沈昆阳可以名正言顺将白卿玦手中的兵带往军营,便称新兵,好好训练。
“燕沃雪灾?!”白锦绣颇为吃惊,“大都城并未收到消息啊!”
“上一次燕沃大饥荒,若非是科场舞弊案被揭发了出来,李茂也不会选择放出来,如今燕沃雪灾估摸着……消息还是被压住了。”白卿言眉头紧皱开始琢磨粮食的事情。
“长姐,粮食的事情我可以来想办法,朔阳正在练兵,我是白家女,就是采购粮食送过去也不足为奇,但……怎么送到纪庭瑜那里去,还得好好想想。”白锦绣道。
“此事你来做太过引人注目,我来办……”白卿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沉香木的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