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破空而来,电光火石的一瞬,便穿透了其中一个刺客的膝弯,那举剑的刺客膝盖吃痛狼狈跌跪地上,转瞬便被白府暗卫拿下。
白家护卫反应极为迅速,不管来者是敌是友,立时先将白卿言护住,迅速向后撤。
就在另一个刺客晃神的一瞬,被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月拾一剑穿透腹部,拔剑便是鲜血飞溅。
负手而立的白卿言朝着远处立在瓦檐之上的身影望去,错愕之后,唇角露出浅浅笑意,见那人一跃而下眉目间笑意更深。
时隔几月,如今大燕和魏国之战愈演愈烈,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上萧容衍。
白家暗卫瞅着月拾,意料之外的却见白家暗卫没有对月拾举剑,月拾还以为自己恐怕得先接几招解释,谁料白家暗卫根本就没有搭理月拾,只一脚踢在那刺客的脸上,刺客藏毒的牙齿瞬间被打落,跌落老远。
白家暗卫收剑,拎着那刺客疾步走到白卿言面前,抱拳:“大姑娘,只活捉一个!”
白卿言收回视线,见月拾也收了剑疾步走至白卿言面前:“月拾见过大姑娘!”
白卿言对月拾颔首:“起来吧!”
听白卿言这么说,白家护卫才放下对月拾的戒备心,纷纷收了剑,从白卿言身前挪开。
“你和你们家主子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白卿言眉目间有极淡的笑意。
月拾起身,笑着道:“主子要去大都城,先去了一趟朔阳,才知道大姑娘已经去大都城了,今日算是赶巧……”
白卿言点头,视线又落在那被活捉的死士身上:“是南都闲王的人?”
那死士似乎颇为意外,但被白卿言活捉了也不否认,毕竟主子都已经没没了,他们这些死士便是无根蜉蝣罢了。
“正是!”那死士抬头,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白卿言。
白家护卫用剑柄狠狠砸在那死士脸上:“眼睛不想要了!”
白卿言抬手,示意白家护卫不必如此:“闲王和柳若芙已经都死了,你是受谁之命来的?”
那死士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抬头冷笑望着白卿言:“我是柳家的死士,闲王和我们郡主都是因你而死,我自是来报仇的!”
白卿言点了点头:“是个忠心的。”
“要杀就杀!不必再废话!”那死士道。
“好!”白卿言颔首,他理解死士的重用,死士应当是死在主子前面的,主子死了他们也不能独活,“你是忠仆,我必定会给你一个痛快,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欲自我了断。”那死士道。
“可以。”白卿言转头吩咐身旁护卫,“剑给他……”
白家护卫拔剑,双手将剑递给那死士。
被押着单膝跪地的死士甩开按住他的白家护卫接过剑,高声道:“主子,小主子!属下来了!”
说完,那死士举剑,竟一跃而起直直朝着白卿言袭去,可不等靠近白卿言……寒光闪过,那死士的头颅便滚落地上。
喷溅的血雾在这般皎洁的清辉之下,竟是那般摄人心魄。
白家护卫干净利落收箭,立于白卿言身旁。
“将这三人,葬在柳若芙身边吧!”白卿言道。
闲王的尸身自然是没有落得好下场,可柳若芙……却是被吕晋之女吕宝华偷偷葬在了郊外,白锦绣得知此事时吩咐暗卫护着吕宝华行事。
毕竟这个世界上,拜高踩低,锦上添花的人多,吕宝华这种重情重义之人少,白锦绣愿意助吕宝华一臂之力,后来……白锦绣在信上将此事告知白卿言,白卿言知道后也沉默了良久。
柳若芙身为南都郡主被人追捧,万千宠爱于一身,多少人都对外称是柳若芙的挚友,可死后……却只有吕宝华敢偷偷替柳若芙收尸,白卿言敬佩吕宝华。
白家护卫将尸身拖走之后,萧容衍已经正儿八经从楼下上来。
他远远朝着白卿言长揖一礼,立在远处对白卿言浅浅笑着。
数月未见,萧容衍的轮廓似乎有刚毅鲜明了不少,尽管装扮上还是那副温润君子的模样,可骨子里的杀伐果决,渐有藏不住的势头,眉目间其与生俱来的威势感渐露。
白家暗卫陆陆续续离开,可见月拾还极没有眼力价的杵在这里,白家暗卫打量了一眼月拾,道:“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走啊……”
月拾连忙点头,跟着白家暗卫一同离开。
门口是还未打扫的鲜血,白卿言应邀拿了件披风,随萧容衍在驿馆外走走。
“如今晋国与大梁交战,大燕攻魏气势正盛,南戎欲吞下北戎,西凉如今也不安分,我以为你应当人在西凉,或在大魏周旋。”
白卿言随萧容衍沿着驿馆后的小路幽静缓步而行。
“原是在两国之间周旋的,只是魏西怀王知我同晋国太子交好,故而此次是受大魏西怀王所托,带魏使前来面见太子,我本是要去朔阳见你,便与魏使中途分两路而行,算起来如今魏使……应当已经快要到大都城了。”萧容衍唇角带笑,手里提着一盏黄澄澄的羊皮灯笼,“大魏原本是想拉大梁壮胆,同窥大燕,可半道上大梁和晋国打了起来分身乏术!大魏便想请西凉,然……西凉权衡国力之后决定出兵助北戎,如今大魏被打得连连后退,只得遣使前来向晋国求援。”
“如今晋国陷入大梁之战,华阳、秦怀两城瘟疫还未完全驱除,晋国这月就要开始筹备修广河渠之事,再加上皇帝要修九重台,九重台工程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