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以镇国公主的心智和对战局的把控能力,恐怕不需要他去充当军师,镇国公主之意恐怕是要将他送到高义郡主白锦稚的身边。
如果蔡子源再猜的没有错,镇国公主是要同刘宏和高义郡主的大军兵分两路行事,而并非前去驰援。
“另外,恐怕还要辛苦郝管家和刘管事在大军明日一早出发之前,准备好足量防治疫病的药,以防万一。”白卿言说。
“此事我倒是可以来准备,前些日子听闻朔阳城内治疗疫病的药物价格飞涨,族中有人屯药意图赚取暴利,药物已经被族内扣下了,若是能将这批药物用在此次战事之上,也算是族人将功补过了。”白岐禾道。
白卿言颔首:“族长考虑的周到,就托付族长了。”
事情敲定,便各自分头行事。
白卿平回军营去点兵,挑选明日随白卿言一统出征大梁的将士。
沈晏从去朔阳白家的存粮裤,调粮食。
如今已经荣升为太守的周大人闻讯,麻溜去找沈晏从……想要卖个好给即将出征的白卿言,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白岐禾回到白家,让人去传宗族内那几位原本想要依靠药草谋取暴利的族人来白家议事。
替白岐禾夫人方氏来给白岐禾送汤羹的蒲柳,听说白岐禾在镇国公主那里领了负责草药的差事,将汤羹从黑漆描金食盒中拿出来放在白岐禾面前,柔声道:“镇国公主让老爷准备草药,是为了防备将士们染上疫病,奴婢倒有一个法子,可以更好的为将士们防疫病。”
白岐禾朝着立在他身旁的蒲柳看去,眉目含笑:“说来听听……”
“奴婢听说,之前有人将白府洪大夫开的治疗疫病的药渣做成了香囊,佩挂在孩童身上,以此来防止孩童染上疫病,还有人将用药水浸泡过的巾帕裹在面颊上遮挡住口鼻,也是十分见成效!”蒲柳声音徐徐,“明日镇国公主就要出征了,老爷可让族人命家中奴仆连夜赶制香包不必好看,只要能用就好,将草药装入其中,让将士们随身佩戴,这样还可以省了人力押送草药,在将巾帕用药水浸泡后晾干,明日一早分发给要出征的将士,也算是我们白氏宗族为将士们做的一点事。”
人多力量大,若是动员全族,一夜之间赶制出五千个药包并不是难事,可问题是……怕没有那么多草药,草药分散,反倒不利于医治病患。
再者,草药不能受潮,将士随身佩戴,遇雨无法妥善储存,失了药性反倒成了无用之物。
“用药水浸泡巾帕,让将士们遮挡口鼻,倒是可行,你能想到这个已经是难得!”白岐禾对蒲柳笑了笑,“你有心了!这样……你去告诉夫人,让她命家中闲着的奴仆全都忙起来,我记得家中还存有预防疫病的草药,将白布和草药一同混煮,用火烘干之后,裁减出五千条巾帕来!”
“是!”蒲柳眉目含笑,“奴婢愚钝,没有考虑周全,多谢老爷不怪罪!”
白岐禾笑了笑:“你是好心,哪里有怪罪之说……去吧!”
很快,族人到了之后,白岐禾将明日出征,将那些扣下草药用在朔阳军身上的事情说了后,那几个原本指望着依靠草药赚取暴利的族人也算是眼明心亮,忙道草药能用在朔阳军身上也算是物尽其用,若是不够他们还可以凑资再买一些,随后送往前线。
白岐禾便让几人回去将家中尚有存储的药物同白布煮了,能做几条面巾给明日出征的将士就多做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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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知道此次女儿出征是拦不住的,还是忍不住心酸,她亲自坐在床边给白卿言收拾行装,又将白卿言的战甲擦了又擦,重新将护心镜缝了缝。
白卿言还在书房里,同卢平和刘管事议事。
给纪庭瑜和沈昆阳的信要早早送出去,让他们心里有一个准备。
毕竟此次白卿言出征,若是没有死在大梁……太子和太子身边的方老就是再蠢怕是也会察觉不同寻常,对白卿言有所防备。
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白家便也没有时间再静静蛰伏,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白家上下可都得防着大都城方向,还有远在大都城的白锦绣……若是真的有一天纸包不住火,哪怕是硬抢也得将锦绣和望哥儿还有秦朗抢出来,此事锦绣心里想必也有数。
“刘叔此刻就要辛苦你去一趟牛角山,纪庭瑜训练的将士,在牛角山中已经怕是已经藏得浑身长毛了!这一次……便是他们历练的时候!”白卿言立在案几旁,手指轻扣檀木桌几。
刘管事颔首,又问:“全都带上吗?”
“全都带上!此次机会难得,也得看看纪庭瑜的成果如何……是否能和虎鹰营匹敌!”白卿言语声里尽是杀伐决断,没有丝毫犹疑。
“可……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刘管事有些担忧。
白卿言摇了摇头:“全渔走的时候我并未告诉他我会带走多少兵力!朔阳这些年积攒了多少家底,明面上让太子知道的就不少,我带走的越多……太子对朔阳的戒心就会越少,等我走后,朔阳的兵……还需要刘叔和白卿平商议,调出一部分去牛角山!若是将来真的有那么一日,或许……牛角山的藏兵才是能解朔阳之危的奇兵!”
“大姑娘放心!此事我一定妥善安排!”刘管事朝白卿言拱手。
白卿言回拨云院时,瞧见母亲董氏正坐在等下为她将护心镜缝得更紧实,白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