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会让他名震列国?
哪个能称得上是为四皇子报仇?!
这不言而喻。
曹仁义立功心切,却也知面对的是镇国公主不得大意,目光来回在这军营之中巡视,脑子飞快转着,试图找到可以破眼前弱势局面的办法。
不过两息的功夫,曹仁义已想到办法,他紧紧握住身旁得力下属的手,镇定道:“你立刻带着弓弩手……不论如何都要杀到晋军帅将大帐之后,一会儿我会高呼将士们取镇国公主头颅!晋军必会护着镇国公主后退!你不论如何都要拿下镇国公主的脑袋,否则……我们这一仗之后,在梁国再无翻身的余地!”
那梁国将领看了眼唯一亮着灯的大帐,在震天杀声之中,抱拳同曹仁义喊道:“我杀入大帐!必取镇国公主项上人头!”
“不可!”曹仁义一把扯住自己下属,急急开口,“晋军灯火皆灭,只有一个大帐灯亮着,镇国公主难道是个傻子吗……给你指路等着你去杀,那帐中必定有诈!去……悄悄绕到后方去!快!”
曹仁义不是没有怀疑过白卿言可能根本不在大营之中,可他刚注意到有传令兵从那帐中进进出出,所以即便是那大帐之中不是白卿言,也会是晋国旁的大将,甚至是赵胜或是杨武策。
可不管是谁,只要能取下主将头颅……晋军也就乱了!
曹仁义属下领命,带着弓箭手和盾牌兵杀出一条血路,按照曹仁义的吩咐带兵沿晋军军营边缘朝后方绕去。
曹仁义见属下带兵趁乱冲向后方,拔剑振臂高呼:“大梁的将士们!我梁军中出了叛徒,如今我等背水一战,只要能斩下镇国公主的头颅,便是大胜!梁军将士们!晋军不给我们留活路,想将我们全部斩杀于此!我们……便不计代价斩杀镇国公主,梁国叛贼无首必定大乱!”
曹仁义部下高声喊道:“梁军将士们听令!能斩镇国公主首级者,必能得爵!杀啊!”
刚因主帅喊撤而成一盘散沙的梁军,陡然便有了方向,纷纷舍命冲向亮着灯的帅帐方向,目标明确,要白卿言的人头。
梁军本已成困兽的将领们,因曹仁义的话,重新燃起斗志,目光锁定晋军帅帐,朝那个方向直扑过去,振奋异常,呼喊着誓要取白卿言头颅。
大帐之中,沈青竹握紧了手中长刀,带着护卫们和月拾全身心戒备,高声传令:“点灯!”
沈青竹传令之后,军营之中营帐烛火逐一亮了起来,刚刚寻着烛光冲向营帐的梁军顿时失去了方向……
几个将军的营帐几乎都在同一个方向且相隔不远,梁军处于乱战之中晃神之后……便再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是白卿言的营帐。
曹仁义手中长刀手起刀落,斩下一个晋军头颅,咬紧了牙关,急中生智,对护在他身旁的大梁小将耳边低语:“你带人冲出去,随便砍一个人的脑袋,靠近亮灯的大帐,高喊已经斩了镇国公主的人头!如此晋军大乱……我们便有胜的机会!”
若是镇国公主不在军营之中,此举必定让晋军大乱。
若是镇国公主在,就会逼得镇国公主不得不自己站出来,那么……他要亲自斩下镇国公主的人头,就会容易许多。
“是!”梁军将士领命冲了岀去。
萧容衍听到梁军此起彼伏,誓要白卿言人头的高亢喊声,抬眸朝月拾看去……
月拾听到那曹仁义要取白卿言首级之语,心中正不痛快,明白主子这是让他去取曹仁义头颅,颔首正要走,却被沈青竹拦住。
沈青竹转头看向白卿言,目光平静又镇定:“大姑娘,梁军都往帅帐冲来,让这个月拾护着大姑娘和萧先生先后撤,我去割了那曹仁义的狗头。”
月拾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子,大姑娘,属下同青竹姑娘同去,必定会取那曹仁义的狗头!”
“撤?晋军将士士气正盛,我一但后撤,被发觉便会坏我军士气,给曹仁义可乘之机!”白卿言声音沉着自若,起身将搁在案几一旁的箭筒扣在腰上:“将大帐点燃!让所有将士看到……白卿言在此!”
帐中白家护卫领命,将用烛火将大帐……和大帐内的垂帷点燃。
她从未忘记过祖父和父亲的教诲……
——为将者,若敢身先士卒,则能激发将士方刚血性,战必胜!攻必克!
大帐刚被点燃,就听外面有人高呼:“镇国公主已死,头颅在此!晋军速降!缴械不杀!”
帐之中众人震惊朝帐外看了眼,再回头,见白卿言正俯身去拿桌几上的射日弓:“看来……曹仁义这是想法设法要逼我出去露面!”
“大姑娘!”沈青竹推开挡路的月拾,上前先白卿言移步拿过案几上的射日弓,“大姑娘!这这个曹仁义听说箭法也是一绝!还是属下装作大姑娘岀去!”
“沈姑娘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大姑娘受伤!”萧容衍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下摆,一派风淡云轻的姿态。
沈青竹眉头紧皱,终还是颔首,双手将射日弓抵还给白卿言。
“月拾!”白卿言接过射日弓看向月拾,“你家主子身上有伤,护好你家主子!”
月拾稍有错愕,还是抱拳应声:“是!”
大帐之外杀声震天,白卿言脚下步伐铿锵,幽邃目光望着帐外的刀戈寒芒。
月拾也将白卿言大帐之中挂着的长剑丢给萧容衍:“主子!”
萧容衍接剑,同手握射日弓的白卿言疾步走出大帐,吹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