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黑影,我二话没说撒腿就跑了过去,当时也只以为是什么毛贼偷木头,因为西房的最里面听说是存着一大块儿楠木木头,不单单是现在,那时候的楠木也是价值不菲,还别说,这老板敢这么直截了当的扔在那,我也是服了。
三步两步的追过去,黑影早就不见了,一排的老式房子黑洞洞的,当时我也就是傻大胆,居然也没感到怎么害怕,一路走过去望了一遍,路过正厅的时候,那里面传来咯噔的一声,难道那人进了这屋子,想到这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凑到正厅门前,透过门孔,我当时就惊呆了,正厅屋子的大门上,里面密不透风的木头封得死死的,门上面胳膊粗细的两个大铜环,上面居然锁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像是一把古怪的大锁,但棱角凸起的凹凸不平,不圆不方的,说不出的古怪。
透过缝隙,里面只能瞅见黑洞洞的一片,也许是这老房子漏了顶,最里头的一片,迎着微弱的月光,隐约是看见一片鲜艳艳的红。
这里面能有什么东西啊,居然给封的这么死,我心里纳闷呢,这时候,天边儿的月牙正对着我的后面,阴惨惨的光迎过来,我望着墙上,忽然间映过来一道拉长的影子。
“啊”我嗖的一下子窜了起来,一扭头,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正对着我,一股子烟草合着口臭味儿差点儿让我憋过去一口气,“小子,你不要命了!”
说话的居然是老瘸子,走路居然连个声音都没有,看他的脸阴沉沉的,脸色平静的忽然让我有点儿瘆的慌。
我咽了一口气,手里还捏着一个窝窝头,有点儿心虚的说道,“我.我怎么了,不就是摸了你几个窝窝头吗,至于吗?”
“窝窝头.你他娘的撑死你我也懒得管,你以为老子是为你这两个破窝窝头过来的啊,大晚上,这老宅子里能瞎溜达吗?”
我脖子一横,“我哪瞎溜达了,刚才正好瞅见一个黑影窜了过来,我还以为有人偷木头呢,我这不是过来看看嘛?”
“说他娘的屁话,这地界还敢有人来偷木头?就是有个偷木头的,就凭你小子这徐膊小腿儿,还能把人家给逮着,赶紧给我滚回去!”老瘸子脸色有点儿不悦。
我一听就不服气了,“哎呦,不靠我这徐膊小腿儿,难道还要靠你这老胳膊老腿儿吗?我扭着脖子正对着老瘸子,说话间的那股子火药味儿已经是不言而喻,这老东西也是欺人太甚了,骂起我来跟骂孙子似的,换成谁都他娘的受不了。
老瘸子脸色略有起伏,好像是正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儿,老瘸子摆摆手,硬是咽了口气,”好了好了,不他娘的跟你扯了,赶紧回去吧,给老子记住了,晚上少在这宅子里溜达,尤其是这正厅的屋子里。“
“为什么啊!”
“吃饱了撑的你回去躺着,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说完了,老瘸子扭头就往回走,刚走几步忽然顿住了脚步,“你屋里的铜镜子,记得别对着床,容易出事,还有.最好用个红布遮着点儿!”说完,老瘸子头也不回的回了后院。
我没吭声,也直接的回了屋子,心里窝着火,这才两天的工夫,和这老瘸子已经是撕破脸好几次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为啥这老瘸子就容不下我,刚才还点名了不让我靠近那正厅屋子,听他说得,怎么就感觉这么邪乎啊!难道.想到这,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难道那正厅屋子里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对于这些鬼神之事,我不能说一点儿不信,因为小时候在村里呆过几年,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过,你可以不信鬼神,但不可以不敬鬼神。这东西一般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些年听老爷子说过一些奇闻怪事,什么黄皮子仙,什么上了年岁的老槐树,招魂驱鬼儿的事,那说的跟真的一样。
不过咱再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于这鬼神之事,虽然说不上嗤之以鼻,但基本都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
这时候天儿已经是过了半夜,这想不明白的事儿,我就不费脑子了,掀开被子缩进被窝里,一根白蜡烛映出巴掌大小的地儿,也就是可有可无,索性吹灭了蜡烛,蒙头大睡。
晚上一个人睡觉,那都睡得比较轻,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就醒过来了,睡了不大会的工夫,我忽然感觉有点儿凉飕飕,从脚底下一直有一股冷风往上窜,那种冷不像是处在冰天雪地里的冷,冷的让人头皮发麻,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一样。
我摸了把后脑勺,翻身往被子里缩了缩,可是一回头忽然发觉了不对劲,桌子上的白蜡烛,居然还他娘的亮着。我腾地一下子坐起来,拍了拍脑袋,明明记着是吹灭了蜡烛,难道我脑子又犯糊涂了。
我扭头又吹灭了蜡烛,心里也没多想,秋高气爽的天儿,缩进被子里就睡得踏实了,只感觉这一觉好像是睡了好长时间,一觉醒来,嘿哟,这天儿居然还没有亮。
屋子里巴掌大点儿的一片烛光,白惨惨的亮,我心里忽然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这蜡烛我明明记得是吹灭了,怎么又亮起来了,我一抬头,一身冷汗刷一下子就下来了,正头顶上的桌子上居然摆上了两个白蜡烛,而更令我心里发毛的是,那梳妆台上的半个铜镜子上,居然映着一张白森森的脸。
就像一张死人的遗照,嘴角上直勾勾的笑,两根蜡烛摆在两旁,这架势.这他娘的明明是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