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要去办什么事?”二兔扯着他的袖子,很紧张地问。
“爹和这两个伯伯有些话要说。”白兔耐心地回答。
“不要!”二兔更紧地扯住他的袖子。张大眼睛和嘴巴,更紧张地道,“爹,你想主动被拐子拐走吗?不行!你若是被拐走,我和大兔一定会很可怜的,娘她连衣服也不会做,煮的菜又难吃……我不要想象那种日子啦……”他捧住脸惊悚地说。
大兔同样捧住脸赞同地点点头。
白兔嘴角抽抽:你们到底把你爹当成什么,专属裁缝还是职业厨娘啊?!
他满头黑线地道:“你们误会了,这两个伯伯不是拐子。再说爹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被拐子拐走嘛。你们多虑啦。”
“那可不一定哦。”二兔把眼睛眯成柳叶,睨着他说,“娘说你的脸蛋很漂亮。说不定会被当成女人卖掉。”
“也许还会被逼穿女装哦。”大兔同样乜着眼睛道。
白兔咬牙切齿:“我不在时,你们娘三个到底都在背后说我什么呀!”娘子,你怎么可以对自己儿子胡说八道!
“爹你不用紧张啦,只是普通讨论一下!”二兔双手撑在脑后,安慰地说。
白兔哑然无语。敲敲他们的小脑瓜道:
“好了好了,你们少在那里胡说,快回家去吃饭,我呆会儿就回去。”
“好。”双胞胎答应一声。
二兔走到兰墨凉面前,问:“伯伯,你真不是拐子?”
兰墨凉好不容易接上掉下来的下巴。讪笑道:
“我当然不是。”
“你若是敢拐卖我爹爹,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大兔握紧拳头威胁了句,这才拉着二兔心满意足地走了。
兰墨凉抹了一把瀑布汗。
“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别再来了。”
冰冷的语调拉回兰墨凉的神智,他回过头直面白兔,垂眸肃声说:
“虽是殿下命令。但恕臣不能从命。
殿下,现在晋国的局势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在晋国。华氏一族结党营私、把持朝政、草菅人命虽然并不是什么媳事,但随着皇上年岁越来越大,华家的行为也越来越恶劣。
华将军在朝堂上专横跋扈,华皇后在后.宫独断专行。因为皇上后.宫没有子嗣,华将军竟然几次三番上奏,逼迫皇上收养皇族中只有十个月大的孩童过继给皇后,立为太子。
皇上不肯,他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和皇上争执起来,不仅出言不逊,甚至下了朝还在宫门外将反对他提议的两朝元老暴打一顿,致使那位老大人重伤,至今卧床,不甘又寒心。
殿下,华皇后是个野心极大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若殿下再不回国,在这穷乡僻壤之中,不仅是殿下您,就连您的夫人和两位小殿下的生命也会受到严峻的威胁。”
“天下这么大,四国之中最弱的就是晋国,她一个久居后.宫的女人,手再长还能伸遍天下。只要过个两年,局势稳定了,她自然就会把我忘了。更何况,我还会怕一个女人的威胁不成。”白兔不屑地冷笑。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说即使华氏颠覆白姓江山,您也无所谓吗?”慕吟风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我现在姓的这个白,只是当初随便取的,和晋国的国姓毫无关系。晋国的皇帝谁来做我一点也不关心,晋国现在是个什么局势我也不想知道。
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吧?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们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我最后一次客气地警告你们,若今后你们再敢来打乱我现在的生活,别怪我不留情面。”
寒凉的黑色墨瞳仿佛突然失去了焦距,但却比以往更加寒冷阴森。如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偶般,只要被他瞥上一眼,就会感觉到一阵刺痛骨髓的冰冷。
白兔侧身,扬长而去。
就在这时,陷入呆滞的慕吟风突然对着他的背影高声叫喊道:
“殿下,你记得我是不是?你还记得我是不是,殿下……”
他声嘶力竭地大声喧嚷,幸好村落空旷,周围寂静无人。
白兔没有回头,很快便消失在小路上。
兰墨凉望着激动得喘息急促的慕吟风,眉毛一皱,心脏不断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