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吴王此时过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通,到底有什么目的?”
铁青衣走了上来,惊醒了鬼王虚若无。
两人到了内堂,可以放心说话。
“他没有什么明确目的,过来不过是一着闲棋罢了。”虚若无解释道,“他知道我支持燕王上位,说些话,想在我心里埋根刺,不要马上全面倒向燕王。”
“他所说全是凭空臆测,没有丝毫证据,怎能随便轻信?”铁青衣不解。
虚若无:“他不需要我们完全相信,只要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总有生根发芽的时候。再者,这些话也不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
“嗯?还说给谁听?”
“他想要朱元璋也听一下!让朱元璋知道,他还有一个嫡长孙朱允熥存在!”虚若无看着远处忙碌的佣人和侍卫,冷笑道:“信不信我们刚才所说的话,下午就会一字不漏的出现在朱元璋的案头?”
鬼王府内有朱元璋的暗探,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只要别太过分,虚若无也不会拔掉,就当权一份君臣之谊,安安他的心。
“难道不怕朱元璋对他动手?”
“他已经料定不会,朱元璋平生最重亲情,有朱元璋在一天,朱允熥就能保一天平安!想想他的封号:吴王,那可是朱元璋称帝前的封号!”虚若无笑道:
“而且他刚才可没说朱元璋的坏话,反而在说好话开脱,我拿朱元璋屠戮功臣,责备太子,他都没有上套,但凡他有一丝不满,就不会有好日子过,这小子鬼着呢!”
铁青衣一回想:“果然,这小子滑头!皇家不需要证据,只要朱元璋有一丝怀疑朱标太子和皇孙雄英及秦王朱樉的死因,允炆和燕王都会大大减分。”
“同时,他还想借我在朱元璋心里的地位,增加他话语的可信性,哼!这些话,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比在鬼王府更受重视!”
“允熥一向低调,今天怎么忽然强行出头?”
“或许真是秦王樉的死刺激到他了,退无可退,向死而生。我们这个燕王啊......”
铁青衣知道,朱允熥还是成功在虚若无心里扎下了一根刺!他岔开话题:“我观朱允熥脊柱挺直,下盘稳健,呼吸舒缓有力,完全不似先前的柔弱之体,难不成真有什么奇遇不成?”
“嗯......”虚若无略一思索,“他走的是锤炼肉身的路子,却又不是普通的外门功夫,与我们真气运行截然不同,一时之间我也不太清楚法门。如今他一改往日作风,昂扬奋发,多半与他所练功夫有关。”
“怎么讲?”
“他锤炼肉身,必会气血旺盛,进而影响到心境。盈不可久,满不可守,若他不能更进一步,调和气血,圆润如意,思虑行事必会冲动鲁莽,不足谋大事!”
铁青衣明白了虚若无对朱允熥的观感,如今还是一切照旧,对朱允熥保持观察状态,并不会因为他几句话就做出战略性的转变。正要说话,一声清脆话语打断了他。
“爹爹,铁叔,我听说朱允熥那小子强闯入府,惹爹和叔叔不高兴,他在哪里?我要教训他!”原来是鬼王女儿虚夜月听下人通报,匆匆赶了过来。
很多时候,长辈不好出手,晚辈就没这顾忌,出事了还有家长出来和稀泥。
“朱允熥他人呢?”如精灵般的虚夜月,乳鸟入林飞扑过来。
“让你铁叔给你讲吧,爹爹还有事,需要静想一下。”虚若无爱昵的轻抚虚夜月头发,转身走了。
朱元璋寿限将至,不需要天人相术,明眼人一看就知,秦王朱樉去世后,马皇后嫡亲一脉,没剩几个人了,他身体每况愈下,最多不过两年。
若朱允熥如往常一般沉寂也就罢了,蓝玉能不能成功起兵造反都是未知。如今朱允熥站了出来,待朱元璋一死,他登高振臂一呼,占大义名分,必定从者甚众。就看他如何在朱元璋死前保住蓝玉等人不死!
朱棣、朱允炆、朱允熥各有支持者,谁能笑到最后?
庞斑携徒出山,江湖势力必将重新洗牌,庞斑、慈航静斋、魔门、八派联盟以及黑道势力将会何去何从?
朝堂、江湖,会有多少人倒下,又有多少人踏着尸体崛起?
“铁叔,你给我好好讲讲刚才发生的事情嘛!”身后,女儿虚夜月的声音,给了他仅有的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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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刚才在鬼王府太冲动了!”王忠低声劝道。
“不,时不我待!就算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横竖不过一死,不如行险一搏!”朱允熥回道,“不要多想,专心驾车吧!”
他见不到朱元璋。朱元璋怕自己到跟前哭述,他心一软,放允熥就藩,到时虎入山林,再挟制就晚了。有几个王爷,十八周岁还未就藩!
朱元璋要杀蓝玉已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一直还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如今务必要让蓝玉低调行事,约束手下,特别是他那庞大的干儿子群,否则被朱元璋寻到借口,早早宰杀了,朱允熥也只能徒呼奈何!
还有,蓝玉虽然可以信任,但毕竟没有独属于朱允熥亲自掌控的势力,怎么看都不保险。
朱允熥深感时间不够用,在这武力至上的世界,化劲巅峰不过相当于后天大成,不入先天,始终算不得高手。只有抱丹成功,才相当于先天境界,能与庞斑、浪翻云之下所有高手一争长短。
时间太短,改修功法明显不现实,只能在国术上一条道走到黑。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