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飞依然扒着手中的泥土,这嘴巴老实了几分,大概是怕武玄月再一次嫌弃自己,低头闷不吱声,只知道干活。
这突然的冷寂,倒让武玄月有几分不适应——
虽说刚才这个男人喋喋不休的话让自己耳根聒噪,但至少自己不觉得尴尬,而这突然的安静,倒是让气氛一度陷入到了冰点。
武玄月挖土时,开始胡思乱想,心不在焉起来——
“你……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屈尊纡贵地迁就我……若是觉得委屈的话,大可不必如此……”
曹云飞猛然抬头,警惕一眼,大概是想看清楚武玄月说出这一番话的表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要撵我走吗?”
武玄月沉默了,她明明心里想着是要把对方撵走自己内心清净了,可是一想到这种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后,自己就彻底没了退路,她竟然有几分不舍,继而犹豫不决。
眼看武玄月半天不说话,这一次换做是曹云飞心中忐忑,坐立不安起来。
有时候,一个人在沉默,就是在思考如何把自己给处理掉的玩转手段。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心中发慌,他开始没话找话,只希望打乱堆放的思绪——
哪怕是让你赖着对方也好,只要对方不说出让自己走的话,只要不让颜面扫地怎样都好。
曹云飞心中慌乱,他抬头一瞄,眼神刚刚好落在了武玄月发间那一个熟悉的发簪上——
“你……还带着它啊?”
武玄月顺着曹云飞眼神翻了一眼,一下子就猜出来曹云飞所说它为何物。
这不提这“众星拱月”的簪子还好,一提及武玄月便气不打一处来!
所想梦中事,曹将国已经点明了这簪子中的玄机,曹云飞为了锁定自己的位置,送自己的定情之物竟是锁了对方气的簪子,目的再清楚不过,就是为了时刻监控自己的位置所在。
这家伙也是自己腹黑的心机,虽不太光明磊落的做法,足以可见这位曹镇主的极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武玄月想要发作,但是转念一想,若是把这件事情彻底戳破了,那曹云飞势必脸上无光,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的那作为,他那么大男子主义,怎么可能会认这一笔账呢?
武玄月思索片刻,她抬眸一眼,意味深长看去对方——
“怎么?你是希望我不带着它?还是希望我现在就把它还给你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傻,他慌乱拒绝:“不不不!你带着它挺好,不必要还给我,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看到它在你身上,我就安心了许多。”
武玄月长叹一声,冷漠道:“戴的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毕竟我是武家的庶出二小姐,从小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首饰,所以才会一直待在身边。”
武玄月说这话不老实,明明她宝贝的要死的簪子,却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故装轻描淡写,看似不在意,其实非常在意。
曹云飞果然有几分激怒,这样的话,明明是把自己的情义抹杀掉,而只讲究这簪子的物质价值,这丫头是故意的吗?
曹云飞霍然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武玄月,他手中泥土被攥的溢了出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武玄月何曾在乎过荣华富贵,从我认识你开始起,你就是一个骄奢淫逸的人!你就不能够正式自己的内心吗?”
武玄月抬头一看,抿嘴低头,继续扒土干活,“正视自己的内心我怎么就不正视自己的内心了呢?我就是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决心。”
曹云飞没有紧皱,他虽然没有从对方嘴巴里听到一句撵自己走的意思,可是曹云飞十分敏感,已经感受到了在对方眼里,现在的自己很多余!
“你……到底是嫌弃我对吗?觉得我会成为你的累赘吗?还是觉得你与我之间的感情会阻碍你日后的路?”
这一番话直戳武玄月的内心,说中了武玄月的心思。
武玄月轻嗤一笑,小声嘀咕道:“这直脾气还真是像极了你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曹云飞怒斥追问道:“你在嘀咕什么劲儿?你若是嫌弃我,就明说!没必要这样吊着我不放!我曹云飞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若是我哪里然二小姐不痛快,大可直言不讳,不必遮遮掩掩!”
武玄月眼神忽暗幽冥,那鬼心思一转,所想自己现在还得罪不起眼前的家伙,怎么说现在自己寻找镇国魂气还需要借助于曹云飞白虎啸吟的能力,若是把话说得太决,就把自己的路给走绝了!
武玄月思量片刻,抬头间,总算是有几分好脸色,她微笑而视,缓缓道:“曹镇主这是怎么了?月儿说错了什么了吗?怎么曹镇主说生气就生气了呢?我看倒不是镇主做错了什么,而是月儿做错了什么吧……”
曹云飞恍惚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丫头突然示弱,这下下子可好,自己无计可施。
“你……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武玄月随即也站起身来,双手交叠拍了拍他土,勾嘴笑意,心生狡诈。
“我能耍什么花招?曹镇主这气性怎么越来越大了呢?”
曹云飞怒眉眯眼,盯着武玄月不放,只想在其脸上寻到一丝破绽,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只怪这丫头太会演戏,自己寻不出来一丝蛛丝马迹来。
“你……你说!”
武玄月外头微笑,问之:“我说什么?”
曹云飞抬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