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方影的演技堪称一绝,这一张被纳兰若叶易了骨相的脸,堪称一绝,足以以假乱真,但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连弥世遗孤的一个表情一个神态,那东方影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就连弥世遗孤的语调,他都效仿丝毫不差。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更加疑惑,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正经百八了呢?还有,他本不是一个在乎名义和名头的人,虽有一身本事,却是声名狼藉,臭名远扬。
旁人说他什么,他一笑了之;众人苟言他如何,他也是不予理会,全当空气,活得相当自我。
而今时今日的他,虽然从面相和神态举止上,瞧不出他有任何差别,可是偏偏他这沽名钓誉的做法,让武玄月心中起了疑心。
此话一出,单灵遥不语,有意观察私下众人的表情——
纳兰若叶目空一切,面色木让,一眼都多瞧弥世遗孤。
纳兰吹雪笔直站立,时刻关注纳兰鸢岫的一举一动,似乎对待旁人的一言一行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上官侯爵则是一副笑面虎的笑意盎然,两眼神微敛,时不时瞟一眼弥世遗孤,转而注意力都在纳兰鸢岫的脸上。
东方朔和司徒兰的态度大致跟纳兰吹雪大同小异,一本心思都在自己的主上的身上,其余的顾及不了那么多。
而这纳兰悠秀……
嗯?纳兰悠秀哪里去了呢?
不对不对!!!
怎么感觉少了三个人影呢?
单灵遥方才恍然大悟,总是觉得这场合不太对劲,少了点什么,却也说不上来。
可见,这纳兰悠秀在天门的存在感有多低……
单灵遥注意到的事情,武玄月如此聪慧,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
武玄月登时压低身子,附在单灵遥耳边,小声低语两句:“这纳兰师尊哪里去了呢?她可是天门最恪守成规,不喜迟到,烦人误事之人,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单灵遥摇头低声回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刚才明明这上官婉婷和柳倾心也在此呢?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连他俩都没影了呢?”
武玄月会意道瞄了纳兰鸢岫一样,只见对方神态自若,微笑夸赞弥世遗孤道——
“弥世修士,你跟我在我身边时日最久,没有若叶和吹雪在侧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我们天门的修士,论起资历和辈分,你一点也不比我们这边二品阶女修差上分毫,只是可惜了了~~天门祖传有规矩,内家子弟绝对不收男子身,如不然以你的资质和超凡的武技,必是天门数一数二的高位。若你是女儿身,天门真士担子,就落在你的肩膀上了~~”
弥世遗孤一手挠头,惯会打哈哈道:“纳兰至尊惯会说笑,弥世遗孤几斤几两重,弥世最清楚~~我怎么可以跟纳兰真士比肩武技呢?纳兰至尊还真是高看了弥世遗孤呢~~”
武玄月在一旁听这二人,虚情假意,嘘寒问暖,相互捧抬之词,当真是恶心的紧。
武玄月暗自心道:你们俩个在那里相互做戏,拉上我干嘛?我可先声明,这天门真士的位置,唯独我武玄月当得!!若是旁人谁要敢跟我抢,我便是要拼上性命也决然不同意。
不过从这言语间,武玄月已经深深体会到了,纳兰鸢岫其实是忌惮着此时此刻的弥世遗孤,从前她便不会这般虚应夸赞弥世遗孤任何,只怕是这弥世遗孤当上这黑市统领一职,已是**不离十的事情了,若不然纳兰鸢岫也不会人前如此可靠,抬高这弥世遗孤的身价。
而这她故意找着弥世遗孤聊天,恭维话语间,只怕是为了拖延战术——
旁人注意不到这纳兰悠秀的存在感,而这纳兰鸢岫怎么会注意不到自己的好姐妹呢?
只怕是她早早就注意到,纳兰悠秀今日反常之举,到了时辰却未曾见其人,可见今日之举古怪。
所以这才故意拉着弥世遗孤恭维而上,不外乎就是纳兰悠秀的两个小手下争取点时间。
上官侯爵似乎已经意识到了纳兰悠秀今日没到场,作为来客,他还是要虚掩着嘘寒问暖两句道:“纳兰至尊安,侯爵有一事不明,素问天门有个不成文惯例,乃是双壁成双入对,出入最贵场合,比如天门有名之士,天门双壁,如花似玉,若叶吹雪;天门双侠之盛名,文韬武略之新秀,雨落灵遥是也;而今日怎么纳兰至尊形影单只,孤单一人出席天门贵礼了呢?莫不然是纳兰师尊出了什么状况……”
终于,这件事情爆发,已然掩盖不住,纳兰鸢岫也就不再掖着藏着,直面回应道:“非常感谢上官二公子的好意,今早上纳兰师尊身体偶感不适,我让她在府上休息调养,她说晚一会应我,若是身体力行出席这样盛大的典礼,还是要出席一下,以表对上官二公子的尊敬之意,若是身体真的撑不住,今日大典,她也只能抱憾无缘参与,还请上官二公子见谅。”
此番言论,纳兰鸢岫说得滴水不漏,进退有度,左右都是她的理。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还能说什么吗?明明感觉事有蹊跷,却有不能够多说什么,只能够微笑应之:“无妨~~纳兰师尊身体抱恙,必要以身体当前,若是如此,我看时辰差不多了,纳兰至尊登山上台,也需要一段时间,若不然我们先行一步,不能够误了纳兰真士晋封的吉时~”
说着,上官侯爵向武玄月这方投以彬彬有礼地微笑,颔首间竟是如沐春风。
武玄月为之一愣,转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