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
原本已经神色黯淡的淳安人们,立刻眼睛又都亮了起来。
我大淳安还是不缺有钱人啊!
有人忍不主给这青年人喝彩鼓掌,带动周围人都啪啪啪鼓掌起来,欢声雷动,气氛热烈,仿佛这青年已经赢了。
紫荆歪着头,没好气地瞪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回头对蒙庆云道:“元娘,怎么办?”
蒙庆云轻撩眼皮:“再说一次,你家姑娘我,差钱吗?”
紫荆狠狠地竖了一个大拇指,回过头去,精神抖擞地喊:“一千二百两!”
浅草却有点肝颤了,一千二百两啊,这都够买多少上等水田了。她快步游走过来,劝道:“元娘,见好就收吧,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呢。”
蒙庆云笑道:“我喜欢那围棋。”
浅草气得差点给她翻白眼:“你看都没看一眼呢。”
蒙庆云全程都坐在那儿喝茶吃点心,站都没站起来过,那围棋长什么样,只怕她压根就不知道。
哄鬼呢!
马三却笑起来,对浅草道:“元娘只怕另有打算,你就不必劝了。反正你家姑娘钱多,别说一千两,一万两她也是花得起的。”
浅草也不是说心疼钱,只是那围棋再名贵,也不值这个价,只为争一口气,却做了冤大头,没看那吴掌柜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么?连那两个和尚,都快笑得不见眼只见牙了,说好的出家人清心寡欲呢?
竹字号雅间的青年人也抬价了:“一千三百两!”
紫荆再抬:“一千五百两。”
青年人:“一千六百两。”
紫荆:“一千八百两。”
青年人没再喊了,回头低下身去,似乎是在跟雅间内坐着的人商量。
楼下散座里的凡人们早就不敢参与双方的神仙打架了,都仰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两个窗口,如同圈里等着喂食的鸡仔群。
不多会儿,竹字号雅间商量好了,青年人回到窗口,隔空对紫荆这边拱手,朗声道:“这位姑娘请了,我们并非有意与你相争,只因这副围棋与我家主人颇有渊源,乃是故人之物,想向姑娘讨个情面。我们出价一千八百两,望姑娘承让。”
人家说得这么恳切,紫荆就不大好意思了,回头也跟蒙庆云商量。
“要不让给他们吧?”
蒙庆云坐直了身体,正色道:“狭路相逢,哪有退后的道理。你难道真以为我是看上这副围棋么?你跟对方说,我实在喜欢这东西,大家各凭本事,公平竞争。”
紫荆为难道:“人家说是故人之物呢……”
“你若不愿意,我换个人喊价,马三哥……”
紫荆立刻换口风:“我来!我来!”
她转过身,对着竹字号窗口:“这位郎君,对不住了。我家姑娘实在对这副围棋一见如故十分心喜,还望郎君割爱。我们出价两千两。”
“两千两啊!”
见过有钱的,没见过这么花钱的,说一句“一掷千金”都不能叫吹了。
服了,真是服了。
这姑娘是有钱!
满楼的宾客真的是无话可说,人家有钱,也敢出钱,咱是比不上这气魄,输得心服口服。
竹字号雅间的青年人,再次向屋内的人请示,很快便回头,对紫荆拱手道:“姑娘出手豪阔,我们愿赌服输。”
依着惯例,吴掌柜又喊了两遍价。
自然是再没有人敢抬价了。
最终,铜锣一响,两千两,成交!
满楼掌声如雷,喝彩连连,原来不止是座位上的宾客,连酒楼门口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聚集的。如此巨大的动静,直传到醉仙居酒楼之外,引得街面上的人纷纷驻足询问。
一场寄唱,拍出五千两高价的新闻,立刻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淳安城。
酒楼内,万事已毕,吴掌柜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拍出这样的高价,忍不住仰头对梅字号雅间拱手相问:“敢问姑娘,可否留下家世或名号,容我等见识。”
蒙庆云就等着这一问呢。
紫荆得了她的授意,大大方方地对全楼的人朗声说道:“我们来自雅溪蒙氏,歙县白家是我们姑娘的外祖家。”
霍!
原来是歙县白家的外孙姑娘。
全天下谁不知道歙县白家的名号——江南首富。
徽浙两地人心目中,更是对白家的财富有清晰而直观的认知,别说江南首富,就是全国首富,他们也是认可的。
也不是没人这样吹,只是白家低调,不叫张扬罢了。
紫荆则又得了蒙庆云的几句授意,补充道:“我们姑娘正要去歙县看望外祖母,她将亲手将这副围棋献给老人家,以表孝意。我们老夫人好礼佛,这围棋不仅与佛有缘,寄唱之资还将用于修缮菩萨金身,也是一桩大功德,可谓两全其美,老夫人一定很欢喜。”
满场掌声,这回不仅仅是赞叹蒙庆云一掷千金的气魄,更是称赞她的孝心了。
于是乎,传颂的新闻里,又多出蒙氏女郎、歙县白家的名号。
雅溪蒙氏女郎,为孝敬歙县白家外祖母,一掷千金的故事,轰动了全城。
至于那个半路杀出来抬价但最终无功而返的竹字号雅间的客人,除了成为故事的注脚和主角的陪衬,早被大众遗忘在脑后了。
连个姓氏都没留下。
事后,蒙庆云叫马三送银票过去给吴掌柜,同时将玉牌和围棋这两件物品取回来。
大家都忍不住围观这副围棋,上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