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真相,受害人是被协迫了,张如鹏气得手捏着指节,在咯咯微微作响。
可这也不是真相,估计也就在这种条件下栗勇军才敢说话,换个地方,如果面对警察,恐怕他未必敢开口。
这一点同样让大兵作难了,窝囊到极致的人,比横人蛮人难对付多了,大兵思忖道着:“嗯,很好…但是有一个问题,能帮帮我吗?必须得帮,对我们都好……起来吧。”
栗勇军点着头,战战兢兢地坐了沙发一下小边。
大兵继续问着:“问题就是,那个女记者……她知道的很多啊。”
这个不好编了,大兵怕露馅,栗勇军却是更紧张了,眼珠子游移着,像在想有什么危险。
“具体我不清楚,但有人对这个很担心啊。能给我宽宽心吗?”大兵睥睨道,把解释权力推给栗勇军了,栗勇军心中稍有疑念,不过一看大兵那张冷到极致的脸,马上又打消了,他嗫喃道着:“都给魁五了……就,就只有那一份。”
“还记得是什么东西吗?”大兵声音冷了,瞪着眼问。
栗勇军一激灵,疑惑地看着大兵。
大兵声音拉长了,变音了,像挑恤一样说着:“问…你呢?”
“是…是大店乡鄂澜山的矿口、浸池照片,还有全乡的土质检测详细报告。”栗勇军颤声道,紧张、惶恐里,还带着疑问,好像对大兵有怀疑了。
呸……大兵怒目而视,恶狠狠地吐到了栗勇军脸上,栗勇军吓得赶紧低头,就听大兵恶狠狠地骂着:“你妈逼的,还记这么清,这是该记住的事吗?早该忘了……不对,什么忘了,就他妈没这回事。”
这话表情狰狞地喷出来,栗勇军噤若寒蝉,点着头道:“对,对,没,没有这事。”
“这就对了,老实点,不老实跟那女的下场一样。”大兵怒道着,栗勇军全身抽着点头,深觉这个人比以前的难斗多了,除了害怕那还敢怀疑。不料大兵的疑惑还没解呢,他把这句话又反过来问着:“那女的他妈很不老实,知道她下场是什么样子吗?”
“知道……不知道。”栗勇军一点头,又赶紧摇头。
“到底知不知道?”大兵问。
“我…我真不知道。”栗勇军喘着气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失足掉海里了,你说呢?”大兵诱导着。
“我……我真不…不知道。”栗勇军不敢看大兵,手抚着腮一起抖。
这是知道下场不好,但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不好的方式,大兵起身了,冷冷地撂了句:“不知道就好,该忘的就全忘了啊,我有个建议啊,这段时间你该去省城看看病……快有人又查这个事了,你这么颗定时炸弹放这儿,大家不放心啊……走了。”
大兵叫着张如鹏,两人不再赘言,出了门,咣声锁上了。
听到这一声,栗勇军才舒出了那口紧张的气,全身萎了,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了背后的啜泣声音,他慢慢回头,看到了老婆又像往常一样,抹着泪,连哭都不敢大声。
“丽丽……快走,收拾东西咱们快走……马上走……”
他慌乱地起身,俩口子提着简单的行李,匆匆出门了,行李是打包好的,是随时可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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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口子出了单元门,上了一辆轿车,女的驾着车,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像做贼一样蹲在一辆车后的张如鹏,回头瞅瞅站在小区小超市里的大兵,他正拿着水出来,远远地扔给张如鹏一瓶,走上前来,张如鹏道着:“嗨特么,真吓跑了……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大兵笑了,恢复了原样了,还是那乐呵呵的没正形的小年轻,他笑着道着:“你忘了我身份了?”
“胡说,队里什么时候学过这个?”张如鹏不信道。
“错,我说的是法警,知道我这几个月解押了多少嫌疑人吗?我也不知道,不过印象深刻的就那么几位,贩毒的、杀人的、枪案的,照猫画虎嘛。”大兵笑着道。
“那你就多问问,没准他知道陈妍的下落。”张如鹏道。
“不可能知道,知道还能活得好好的?”大兵道。
“那也该多问问,谁来过威胁他啊?”张如鹏道。
“你智商有问题啊,我要问以前来的是谁,他不得怀疑我?那是我同伙,我能不认识?话不能多……哎呀,跟这家伙说话,累死我多少脑细胞呢,他没多大事,可能就是掌握了矿口、浸池和土壤检测什么东西,被陈妍盯上了,那些记者知道关键在哪儿……可惜陈妍自己都被盯上了,应该是这样。”大兵道,边走边浏览着手机,找着那份不多的案情里的破绽,明显不好找,从口供到证据,已经被做圆了。
有进展,不过越有就越拉高期待,反而觉得失落了,张如鹏问着:“接下来呢?”
“租辆车去……哎呀,麻烦事多呢,我也没请假,也告诉我妈。”大兵难为地道着。
“去大店乡?”张如鹏好奇问。
“对……这特么也没办案经费,还真不如我在鑫众,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大兵说着,另一个兜里的电话响了,一看,又是老妈的,他刚嘘了声,捂着听筒说话,张如鹏的电话也响了,这个电话号码一看吓了张如鹏一跳,他赶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