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夹击的战术再度失败,后金骑兵在扔下了几十具尸体之后,这才狼狈的逃了出来。
面对义军如同乌龟壳一般的“背水却月阵”,让素来悍勇的后金骑兵第一次有了无从下嘴之感。
无奈之下,后金将领只得一边下令骑兵继续骚扰义军渡河,一边向介休城汇报战况如何。
“废物,整整两千精骑连‘顺贼’一营人马都拿不下!”阿济格听了后金信使的汇报,气的破口大骂。
也难怪阿济格如此恼羞成怒,自后金老汗王老奴骑兵一来,可以说是战无不胜,哪曾吃过这种窝囊亏?
先前败于太原城外,还能说“顺贼”奸滑,上了他的鸟当。
如今遇到一个阿猫阿狗还打不过,那这就说不过去了。
“晓谕全军,即可准备出战。留额驸扬古利、满达尔汉一干人四千五百人守城,其他人则与本王出击。”阿济格下令道。
这一次后金兵虽号两万,其实在太原城外损失不小,如今只剩一万六千七人。
其中扬古利、满达尔汉一干人被他派出去攻打灵石和王、冀、侯三家,士卒疲惫,暂时无法出战,故而只能留守介休城。
如此一来,后金今晚能出战人马也不过一万二左右,和张三百麾下渡河而来的人马基本相当。
这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只不过阿济格并不知道张三百手中还有这许多人马。
依照他的心思,莫说义军人数少于自个,即便是多出来一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介休城小,后金兵多。
故而有的驻扎在城里,有的在城外安营扎寨。
随着阿济格一声令下,顿时这介休城城里城外热闹了起来,只吓得介休城了的百姓彻夜难眠。
只能说介休城里的百姓直觉很准,果然过了没多久就有如狼似虎的后金兵闯了进来,只把那箱子里的棉被、院子里的车子抢了个干干净净。
那些百姓手无寸铁,哪个敢反抗?
但凡有人胆敢嚷嚷几句,便被后金兵一刀砍翻在地。
只是如此一来,虽然这些百姓敢怒而不敢言,但是对后金的憎恶的种子却埋下了。
那范永斗见状,深知这介休城老家是不能待了,连忙私下里让奴仆送信给夫人、女儿,让她们打包了金银首饰等贵重物品,备下马匹车辆,随时准备撤走。
且不说介休城了如何情况,且说那阿济格和一干后金兵折腾了半夜,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介休城,向汾河沿岸行去。
三更半夜,黑灯瞎火。
虽说后金地处辽东之地,半渔半牧,含有维生素a的肉类在饮食中占比较高,但是终究是苦寒之地,夜盲症患者同样不少。
那阿济格没奈何,只得同样让士卒摸着绳索鱼贯而行。
如此赶到罗王庄附近,这才点燃灯火,排兵布阵。
只是谁也没料到,那官抚民眼见义军背河列阵,后金兵奈何不得,便生了心思。
他居然胆大包天,派遣三百骑兵,人衔枚,马勒口,绕过后金斥候突然对着正在排兵布阵的阿济格来了一下子。
那阿济格虽然自负勇武,这一次也吓了个半死。
好歹有左右护军及包衣家丁拼死护卫,这才逃出生天。
只这一遭,虽然阿济格安然无恙,后金兵损失也不大,但是布了半天的军阵早被义军扰乱个七七八八,士气也肉眼可见的低落了许多,只把阿济格气的牙根直痒。
“好个官抚民,这一手干的漂亮!”正在渡船上的张三百听到了这般消息,不由兴奋的夸赞道。
“往日本将倒是小瞧了他,以后见了舜王,我定要多美言几句!”
原来此时此刻,义军借着夜色也渡过了七七八八,经过官抚民这一闹,却是把双方之间的时间差又拉平了。
如此又折腾了半宿,等到天刚蒙蒙亮,义军和后金大阵也先后布置完毕。
张三百有几分疲惫的立于中军,望着对面同样阵容整齐的后金兵,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如何下手才是。
后金兵先是疾行了数百里,仅仅在介休城里休息了一天一夜,结果又被拉出来折腾了一宿,固然十分疲惫,其实义军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除了留守在孝义的张汝魁一营以外,其他人马先是在张三百带领下攻下汾州城,然后又疾行七八十里赶到了汾河沿岸,体力也早耗费了大半。
所以别看这两方一个个军容整齐、杀气腾腾,其实心底多少都有点发虚,不敢先动手。
“张帅,事情有点不妙啊!”就在这时,张汝魁不由走了过来,低声提醒道。
“如今咱们朝东,后金朝西,若是一会儿日头升起来,咱们就是逆光迎战了。”
张三百如何不晓得此事?
他之所以沉吟不定,就是拿不定主意是该让体力最好的张汝魁一营上前厮杀一阵,还是先死守上半日功夫,等到日头偏西再发起反击。
张三百见张汝魁既然提及了此事,有心问问他的意见。
不曾想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李万庆喊了一声,然后领着一骑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何事?”张三百皱了皱眉头,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你怎么还有闲心拿闲事叨扰我?
“将军,紧急情报!李万庆赶到跟前,一看张三百身边的是自己人张汝魁,不由连忙开口道。
“这人打王家大院而来,有消息要汇报张帅。”
“说!”张三百眉头紧锁道。
一个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