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将”闻言笑道:“不许劳动‘擎天柱’大驾,我自破之。还请小兄弟为我掠阵。”
张顺见“闯将”甘愿出力,便驻足观战。只见那“闯将”先是派遣麾下士卒,搜罗周围百姓,再使人去山中收集松脂松油及枯枝落叶等物。
然后“闯将”对捕获来的百姓下令道:“尔等若是投掷松脂松油等物于寨子旁边,便可生还;若是无功而返,全家老少,一并斩杀!”
张顺闻言皱了皱眉头,想劝“闯将”两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心中不由感叹道:难道自己就这样慢慢变得冷血了吗?不,此乃权宜之计也,待到实际一到,如此该死之辈,断然不能留下!
且不说张顺心中如何思量,那“闯将”便使士卒驱赶着百姓前去攻寨。寨中左良玉本来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立刻下令射击放铳,只把当前的百姓像割草一般,几轮下令割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这些人本就是在赵寨中的亲戚朋友,寨中之人见官兵如此凶残,哪里肯依?他们纷纷掉转武器,攻击寨中的官兵。
左良玉见此不由大怒,便骂道:“寨外乃贼也,尔等与贼有亲,岂非贼哉?”他便命令麾下官兵镇压寨中百姓。
只是左良玉麾下官兵军纪本就不行,如今杀戮一起,这些官兵顿时失了约束,便趁机烧杀掠抢起来,寨中顿时大乱。
张顺见此,连忙大喝一声,喊道:“‘闯将’,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于是张顺与“闯将”趁机合力攻破了营寨,左良玉连忙收拢士卒,试图抵抗。
结果那里抵抗的住?眼看左良玉就要被义军合围起来了,这时候守备曹鸣鹗大喝一声道:“左总兵且去,曹某的一家老小都托付给你了!”
言毕,便带领麾下二三百人冲向了冲锋而来的义军。左良玉见此泪流满面道:“左某但凡在世一日,定然不负阁下救命之恩!”言毕,翻身上马,转身便逃。
且说那守备曹鸣鹗反冲了过来,试图抵抗义军,哪里抵抗的了?被张顺、“闯将”一冲,便把他队伍冲的七零八落。
这守备曹鸣鹗也颇为骁勇,拍马持枪,来往激突,杀伤了不少义军。
这时候陈长梃拍马冲了过来,大喊道:“好汉子,单挑如何!”
“有何不敢!”守备曹鸣鹗应了一声,便持枪来战陈长梃。陈长梃与他交手了两合,寻了个机会,拨开了对方的长枪,只一刀便将此人砍下马来。
张顺远远的望见了,皱了皱眉头,见守备曹鸣鹗战死,便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高声喊道:“诸位且不要耽搁,休走了左良玉!”
“闯将”麾下骑兵不多,只得留下了追杀搜捕溃散的官兵,而张顺则带领麾下骑兵直奔左良玉而去。
左良玉只得弃了麾下步卒,带着五六百骑兵,一路南奔而去。张顺等人死死追着不放,左良玉走投无路,只得对麾下主薄吴应科道:“汝且带领二百骑兵,前去抵挡片刻!”
主薄吴应科闻言苦笑道:“我非吕奉先,汝非曹孟德。如今我且先走一步,下也不会让我太过孤单!”言毕,此人竟然正带着二百骑兵反身而去。
左良玉顿时羞愧难当,喃喃自语道:“我左良玉何德何能,竟能如此呢!”
张顺远远见了,不由感慨道:“真义士也,左良玉得士心何至于此呐?”言毕,便欲下令成全此人忠义之名。
只是不待张顺下令,那厮奔到一箭之外,便带领麾下骑兵飞身下面,弃刃解甲伏于地上。
张顺见此一愣,奇怪的向身边李信问道:“此何意也?战争之上,尚有此战法乎?”
“有之!”李信神情严肃的回答道,“此乃投降之法!”
张顺一愣,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厮既不忠也不义,为了活命,居然假借忠义之名,临阵投降了。
张顺哭笑不得,连忙命令陈长梃前去带人接收,自己继续带领麾下刘成、李信等人前去追击那左良玉。
那左良玉扭头一看,顿时眦呲尽裂,不由破口大骂道:“吴贼!好好的主薄不做,却去作贼。若是苍天有眼,使我逃得生天。我定然杀你全家老小,以泄我心头之恨!”
可惜这“吴贼”正远远的伏于地上,哪里听得到左良玉的狠话?
左良玉被张顺追的太过了,左良玉不得不一边拼命逃命,一边扭头喊道:“我官也,你贼也。官杀贼,亦讲究养寇自重!贼杀官,则讲究做事留一线!”
“若是贼寇杀戮过重,定然会被官兵全力围剿追讨。我左良玉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总兵,可是我却是兵部右侍郎侯恂亲信。汝若杀我,定然不得好死!”
张顺闻言大笑道:“左良玉如此美名,如何让你辱了!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既然从军,当有身首异处的准备。如此贪生怕死,少不得改名叫做‘右顽石’!”
这时候刘成、李信及麾下人马听得张顺说的有趣,不由忍不住哈哈大笑,纷纷高喊道:“‘右顽石’休走,留下性命来!”
左良玉愤恨难当,只得一咬牙,亲自率麾下骑兵前来应战。左良玉好歹也是一员宿将,论武艺也颇为出色。
只是那张顺左悟空,右李信,皆是好手,哪里惧他。双方只战一合,左良玉便再也不敢与张顺对战了。
左良玉愤恨的骂道:“竖子无胆,竟然不敢与我单挑!”
“左总兵何意?”张顺笑道,“我们三个与你单挑,你既然不敌,老老实实认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