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的。凌迟之刑的操刀人确实不是那么好找,人们勉强找了一个杀猪匠才割了“身体健康”的“食人魔王”二三十刀,就把他给割死了。愤怒的群众仍不罢休,便各自拿起刀来切割他的尸体,试图分食他的肉。
张顺见到如此疯狂的群众,顿时也吓了一大跳,连忙令人将蜂拥而上的百姓驱散了。好容易赶走了发疯的百姓,却发现那“食人魔王”都已经被人割去不少肉了。张顺试图讨回一些,防止这些寻常百姓也得了库鲁病,结果左右也就要回来一点。张顺叹了口气,心想:“食人魔王”最终为人所食,这也算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了。
轮到“花和尚”,众百姓见他奄奄一息了,都舍不得将他折腾死了。便寻了个土郎中给他包扎了肚子,顺便把他的“作案工具”给“没收”了。那“花和尚”居然没有因此疼死,也算生命力顽强了。结果这“花和尚”从昏死的状态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丢了二两肉,顿时如丧考妣,疼不欲生。
众百姓便作弄羞辱了他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将他送给张顺,说道:“‘贼青天’老爷,我们看你也是早晚要坐紫禁城的主,不如我们将此人献给你,做个贴身太监可好?”
这可把张顺恶心的够呛,摆手拒绝道:“不要,不要!这种腌臜波才,杀了便是,留着也是个祸害。”
结果那“花和尚”下面没有躲过一刀,上面也没躲过一刀,被杀猪匠用杀猪刀一刀从喉咙插到心脏。那杀猪匠的“杀猪法”也有算是精妙,抽出刀来,在心脏的压力作用下,“花和尚”的鲜血顺着伤口像喷泉一样pēn_shè出来。pēn_shè到周围老百姓身上,这些人也不躲,反而高兴的伸手接着,还往自己身上涂抹。抹的脸上、身上都是血渍,看起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可怕的很。
张慎言在旁边见了,恐惧的喃喃道:“疯了,都疯了,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张顺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和我何干?天不公,人自公之;人不公,百姓自己公之。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成锦绣灰,这都是你们这些人自己作的啊!”
张慎言闻之,大恸,死死抓住张顺,手指骨都抓发白了,说道:“你不能这样,无论哪朝哪代,都离不开公卿治理天下。你若如此暴戾,将来如何得天下哉?”
原来出自《秦妇吟》的这两句诗句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人听说过,黄巢以后,《秦妇吟》失传千年,最终在后世二十世纪初才在敦煌发现,得以流传后世。这张慎言以前没有听过这两句,但是也架不住他能从中深深感受到那些深深的恶意,他还道张顺将要行那黄巢之事。
张顺笑道:“天下事,皆有因由。非我一人能兴之,一人能阻之也。公卿得天下之利,治天下百姓,自然受天下之害。做的好,可能没有百姓称赞,做不好,自有万人、亿人恨之。我等皆是百姓傀儡,忘了身份,怕是皆死无葬身之地。”
张慎言自幼读天下圣贤书,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般道理,一时间震惊无以复加,竟是呆住了。
张顺也不去管他,自顾让人将“沉塘官”林明德也交给百姓处置。这下子老百姓又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了。他们用长长的木杆做了个简易的杠杆,一头垂下绳子,将那“沉塘官”林明德做成鱼饵,抛到池塘里去玩。
等其将死之时,再将其拉出来,歇息够了,再投入池塘,如此反复。那林明德初时还有求饶的呼声,到后面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如此果然不负此人“沉塘官”之名。
果然,释放出全部愤怒的百姓,凶残的可怕。张顺也不忍心一直看下去了,便使人看着,自己带人去办别的事情去了。
这时候,张三百羞愧的回来汇报说,他使人寻找民妇做活,缝制衣甲,竟然无一人应征。原来百姓以为他们要招营妓,都躲得远远的,哪里有人敢出面?
张顺闻言也苦笑不已,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只好便使张三百和马英娘下去,自己前去处理那些从林家庄营救出来的百姓。结果张顺到了地方,年轻男子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年轻女人二三十人不曾离开。
张顺奇怪的正要询问,却见“吴妈”走了过来,低声对张顺说道:“‘贼青天’老爷,这些都是被贼人糟蹋的女子,无颜回家,还得请您收留!”
“哎?这就赖上我了?”张顺诧异道。
这下子吴妈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道:“没办法,大老爷!这些人失了贞洁,人尽皆知,以后无法做人了。”
张顺一琢磨,正好缺少缝制衣服的女子,干脆留在营地也行,大不了编制一个女营,交给马英娘管理吧。想到此处,张顺便满口答应道:“那好吧,正好我这里有个女将军,让她们跟着做个饭,缝制个衣服也行,就是不许怕苦怕累。”
“哪能啊,左右都是农家姑娘,这些粗话本来就做得。”见张顺答应了,那吴妈又笑嘻嘻的说道,“我还有点事儿求你!”
张顺一个激灵脑袋里冒出来“我要和你困觉”几个字,吓得一下子跳开老远,看着身材臃肿的吴妈,说道:“有事儿说事儿,你不要乱来?”
吴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姬蛋没了地方可去,你又是他恩人,还得求你收留一下。他虽然傻傻呆呆的,可是有把子力气,能干苦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