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营骑兵在平原对阵两营步兵,明显骑兵占据主动性。
那祖宽和李重镇原本以为义军会像前几次一样,遭遇到骑兵以后,就会向后撤退。
结果,等他们率领骑兵来到阵前,却遭遇到严阵以待的义军。
看着阵型严整的步卒,长枪如林,其间又夹杂着火铳手、弓箭手和刀斧手等兵种,祖宽和李重镇心里有几分不安。
不过,多年的战斗经验,提醒着他们这不过又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罢了。
好容易遇到贼人要与辽东铁骑硬碰硬对战,这正是一举消灭贼人的机会啊。
祖宽和李重镇忍不住杀戮和建功立业的yù_wàng,不由相视一眼,然后自信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们麾下的铁骑分出一股股小队出来,然后向阵容整齐的义军发起了袭扰。
由于火器的兴起,明末边军骑兵使用的武器亦多以弓箭和腰刀为主。除却大名鼎鼎的三眼铳、快枪以外,基本装备配置即为:软弓、长箭、快马、轻刀。
战法除了传统的游走、骚扰以外,冲锋的时候以哨为单位,排着密集的阵型进行叠次冲锋。
张顺坐镇中军,悟空、王锦衣、高桂英及牛金星分列左右。他镇定的看着前来挑衅的骑兵,在义军阵前玩起蹬里藏人、左右驰射的花活。
好在张顺取了这么多婆娘,已经见多识广,丝毫不为所动。那马英娘、红娘子对此技巧同样颇为熟稔,甚至更胜一筹,有甚大惊小怪?
只是可惜义兄陈长梃、萧擒虎不在跟前,不然一箭将他射落下来,可以打击一下官兵的嚣张气焰。
官兵挑衅了半天,见义军不为所动,便派遣几哨骑兵疾驰而来,至义军阵外二三事步矢丸俱发,登时义军被射倒了好几人。
义军也不甘示弱,用弓箭和火铳进行还击,同样射落了几个骑兵。
来回试探了五六次,祖宽和李重镇见占不到什么便宜,犹豫了一下,干脆派遣更多的骑兵进行试探性冲锋和骚扰设计。
贺人龙和白广恩皆是悍将,手底下也有几分本事,如今有张顺坐镇中军,偷奸耍滑不大。
这二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和官兵的辽东铁骑进行周旋。
握在手中的弓矢铳炮,不能轻发。一旦被官兵骑兵引诱出来,便会被对方趁着火力的空隙冲击过来。
他们只好指挥着长枪手和刀盾手进行死挺着,让几个小队弓手铳手进行对射。
在死亡的压力下,士卒的精神时时刻刻紧绷着,体力飞快的流逝,甚至有些人都开始有饥饿感了。
“贺疯子”有些撑不住了,他不由派遣士卒向张顺请求道:“舜王欲战,我等皆死之;舜王欲走,我等皆卫之。为何不进不退,和官兵骑兵对峙许久?”
张顺听了,扭头问道:“白广恩的信使到了没有?”
“启禀舜王,刚刚亦有书信送达!”牛金星出列应道。
“看样子已经到了极限了,着二人伺机换阵,后队换前队。准许一半弓手、铳手火力掩护,火炮一概不许擅发!”张顺闻言下令道。
“舜王?”牛金星大吃一惊,连忙提醒道。
对冷兵器时代作战来说,阵前轮换和阵前撤退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而比这更危险的则是面对敌人的骑兵进行轮换和撤退。
之前义军多次对阵祖宽、李重镇的辽东铁骑全身而退,多亏了有骑兵的遮蔽,才没有酿成大错。
如今张顺本打算打一场歼灭战,那么骑兵作为他手中的“奇兵”,便不能轻动。
这样义军就不得不在面临骑兵威胁的时候,进行危险的战术动作,风险更大!
“不必说了,我信得过他们!”张顺伸手阻止了牛金星。
信得过他们?这不过是张顺的政治术语罢了。
特别是贺人龙“磨洋工”之事才过去多久,当张顺得了健忘症吗?
其实贺人龙和白广恩麾下的士卒原本战斗力和组织度,并不明显高于明军精锐。
但是这几日经过张顺仔细探查,其实他们的家丁、亲卫水准绝对不错。
而且不同于被张顺拉拢的曹文诏、曹变蛟叔侄。
作为“败军之将”贺人龙和白广恩二人,其麾下中低级都是经过马英娘军校严格培训考核以后,才重新上岗任职的,完全可以胜任这些比较复杂、高端的战术动作。
官兵骑兵再次试探骚扰之后,刚刚转身退却,这边义军士卒便行动了起来。
后队的长枪手放平了长枪,才士卒和士卒之间的空隙走向前排。
等到双方肩并肩以后,原本的长枪手开始,给身后的刀斧手腾出通道。
这时候,无论祖宽和李重镇再傻,也看出来义军要做什么了。
“阵前换阵?”祖宽和李重镇气急而笑,“这是看不起谁呢?”
“全军出击?”祖宽看了李重镇一眼。
“全军出击!”李重镇亦点了点头。
原本祖宽和李重镇还想再耗一阵,若是被义军换阵成功,那么耗不过对手的反倒换成官兵一方了。
原来当初高桂英对张顺出的主意就是趁着官兵长途奔袭,主动消耗官兵坐骑的体力、耐力。
精挑细选的战马虽然是一种优秀的坐骑,其实认真论起来,它却是一种比较娇贵的生物。
每逢作战之前,都要要喂养黑豆等精饲料,万万不可掉膘。
像游牧民族没有足够精饲料喂养的,只能等到秋高马肥,才能南侵。
而且在载人急行或者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