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孟鸟的软饭,便更是有大本事的人。
这十洲三岛上的妖,任谁也不傻,谁也不是那在背后说酸话的闲妖。
孟鸟这样骄傲明媚的女子,平日里又不缺人喜欢。
她却一个也看不上,哪个也不喜欢,偏偏就对这沈琅死心塌地。
倘若说,这沈琅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身无长物不说,本事也没有。
这话谁信呢,孟鸟既不瞎也不傻,沈琅没点特别的好处,孟鸟也能看上他么?
故而当初,孟鸟叛离灭蒙鸟一族的时候,众妖议论的最多的,还不是沈琅攀上了高枝儿,而是好奇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能偷走孟鸟的心。
沈琅挑了挑眉,见君狸胡搅蛮缠,便绕过了这个话茬,径自说道:“我与孟鸟夫妻数载,家里大小事务,一应都是由她做主。就连这次,她明摆着就要去送死,我却还是无能为力。君姑娘,你没有心上人,也未曾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大约是不明白我的苦。”
君狸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她虽是未曾体会过沈琅的境地,但到底也知道是极其不好受的。
就连她如今,稍稍对容瑾动了些心思,有时就觉得难受得紧。
更何况是沈琅,大抵也就比她多出许多了罢。
“我没法子懂,我也不想懂,”君狸淡淡地说道,“你若是没有别的事要说,我便离开了。”
“那么着急做什么。”
沈琅迈着步子,挡在了君狸的身前,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君狸怔了怔,沉声说道:“什么事,你直接问就行了。但是我说不说,能不能说,这个就不能保证了。”
沈琅轻笑一声,淡淡地开口说道:“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是小事罢了。我想问问,你喜欢沈誉吗?”
这是什么问题?
君狸微微蹙起眉,狭长的眼眸眯了眯,有些不解。
沈琅与沈誉,这两兄弟关系一向不好,更别提此时,两人的境遇,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琅怎么会忽然关心起沈誉的事?
至于沈琅这句话最要紧的地方,倒是被君狸直接给忽略了。
君狸想了想,便直接说道:“我不喜欢他。我跟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徒生烦恼。沈誉待我好,我倒是知道。只是我这人,肚量小得很。断然容不下,我日后的夫君身边会有别的女子。他既为王君,定然是少不了这些的。”
这些话,自然只是君狸的托辞。
若说在苏染离开之前,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她的心上人,倘若是与别的女子纠缠不清,她是定然要干脆利落地离去的。
只是眼下,她扪心自问了一番,这个心上人若是换成容瑾,她还会这般轻而易举地做出决定吗?
单单只是随意想一想,君狸便觉得心里难受得紧,再不愿继续往下想了。
容瑾,怎么会呢?
除了一个明怜上仙,还有哪个女仙会痴痴地等着他?
没有的,也不会的……
君狸轻轻摇了摇头,略有些失神。
沈琅却仔细瞧了一眼,好奇地问道:“君姑娘,你可是有意中人了?”
君狸闻言,沉默了片刻,却道:“你多心了。我哪里来的什么意中人,不过是胡乱想了想。沈誉不久之后,大概也会选妃了吧。”
沈誉之前,也没个妃子,大约也是时候了。
他为公子的时候,尚且可以随心所欲,如今为王君,却是不行了。
沈琅虽不信她这说辞,却也没打算追问下去,只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愿意,也没人能逼他,我走以后,王室正儿八经的公子,便只余下他一人。就算那些大臣想要逼迫,也是没有太多的法子。”
沈琅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露出几分好奇,问道:“倘若沈誉情愿娶你为后,身边也不留别的女子。你从是不从?”
这人倒是越发爱管闲事了,也不瞧瞧他自个儿,这都是说的什么话?
君狸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从个什么从,你要真这么关心沈誉,不如就自己送上门去,洗干净了,直接从了他就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沈琅一时无话,正抖了抖衣袖,准备继续和君狸说道说道。
屋顶上却又跃下好大一只猫,浑身圆滚滚的,一看就知平日吃得不少。
那猫跑到一半,还不慎摔了一跤,连带着扯下了好几株藤蔓,缠绕在它身上,一同滚了下来。
君狸有些好笑,盯着那胖猫“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她绣花鞋跟前。
那猫妖朝她挤出一个笑来,圆圆的猫脸看着越发诡异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沈琅不由得有些意外,这胖猫是他意外捡来的,平日里懒得很,但好歹能有些用处。
他这才一直养着,这猫很少跑得这么急,寻常都是三更天的时候,才晃悠着回来填饱肚子。
那猫妖挤了挤眼睛,有些谄媚地对沈琅说道:“主子,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猫妖问完这句话后,也不等沈琅答话,就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看见北街上,就是卖小鱼干那家铺子不远处,有个长短腿,腰似水桶一样粗,眼都小得看不见的丑妇人,看着倒像是个杀猪的……”
君狸听到这里,眼皮子便是一跳,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差点就把苏北凌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急忙蹲下身,死死地捏住了那猫妖的后颈皮,轻斥道:“你怎么废话那么多,说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