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不由得失笑了,又道:“方才我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苏北凌那小子图谋不轨,居然是想要假戏真做。你既然是我的侍女,那就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着我的女人不管,让她羊入虎口呢?”
容瑾自以为他这话说的高明,既显示了他的一颗热忱之心,又向君狸表明了,他对她的重视。
正可谓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了。
君狸听在耳里,却颇觉得有些不得劲儿,磨了磨牙,便道:“我曾见过的,在你宫里当差的仙娥,少说也有几百名。照这样看来,你的女人可还真是多。哪怕是一天见一个呢,一年也能够不重样儿的。”
容瑾瞬间哑口了,竟然想也没多想,就只顾着说了。
“我那宫里当差的仙娥虽多,但我的侍女,却只有你这么一位,且是我亲封的,与旁人都大不相同。没有人,能够与你相比的。”
容瑾赶紧补救了一句,便又赶紧说道:“就这样说定了啊,你两日后的成亲,我亲自替你去。你若是还不放心,就变幻个模样,留在我身边,做个贴身的侍女。也好时时刻刻提点着我。毕竟,你应承了苏北凌什么话,我却是不知情的。”
君狸瞧见,容瑾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便知道她再劝阻,也已经是无用。
君狸便只能迟疑着应了下来,展开了手里捏着的信纸,已经是皱巴巴的一团。
她使劲理了理,才算好看了些。
“那你说,这些怎么办?你既然要假扮成我的模样,那么这上面的计策,究竟是你来施行,还是由我来施行?”
容瑾接过那封信,却是看也不看,就将那信在烛火上烧着了,渐渐化为了灰烬。
君狸凝神看了片刻,就觉得烛火颇有些刺眼。
她移开了目光,只低低地看着容瑾,问道:“这是计划有变?”
“当然不是,”容瑾拍去了手中的灰烬,浅笑着说道,“这是毁尸灭迹。我是害怕隔墙有耳,有人听见了我们的计划,泄露给苏北凌,这就不好了。”
容瑾说的一本正经的,神色也颇为认真。
君狸却知道,他不过是在说笑罢了。
就算不提容瑾青帝的身份,他大小也是个神仙,多少也会些仙法。
还不至于,连一个失去了所有修为的苏北凌都不如。
只是……
君狸忽然蹙了蹙眉,有些肯定地说道:“接下来的计策,应该还需要我来完成吧。你别再隐瞒我,也别岔开话,该说的总归要告诉我。你就是想瞒,还能瞒一辈子不成?”
倘若一切事宜,都只要容瑾一个便能完成的话,容瑾也不会非得安排她来这西越国了。
只是,君狸心中尚且还有些疑惑。
她不解的是,容瑾为何还要遮遮掩掩的。
了然和尚说的那些话,就差没有指着她的鼻子,冲她喊着说出来了。
君狸心里,又怎么会不生出半分猜测来,就算她曾是涂山卿,又能怎么样。
容瑾瞧了君狸一眼,才缓缓地说道:“苏北凌的心结,是因为青丘帝姬涂山卿,才生出来的。我身上的……血脉,几乎与青丘没什么关系。苏北凌最大的执念,却在于此,我断然是冒充不了的。而你,自小在青丘长大,与涂山卿也有几分相似。苏北凌如今,不过是个凡人。这般以假乱真之下,他大抵是难以辨别出的。”
君狸沉默了片刻,便说了一个“好”字。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容瑾还真不愧是青帝,连说话也是这般避重就轻的。
她若是不出什么狠招数,只怕再难以从容瑾嘴里套话。
她的前世,倘若真是青丘帝姬涂山卿……
她还真想多抽自己几个耳光,居然勤勤恳恳教养出了容瑾这么一位高人。
原本只以为是养了个儿子,谁知道结果是给自己搬回来了一个祖宗。
君狸实在没功夫,再与容瑾周旋。
她自认,她如今的这点儿功力,只能是轻轻松松被容瑾给击倒的份儿,断然是没有逆袭的机会的。
容瑾见君狸不说话,也不再多言,只是双手双脚地爬上了君狸的床榻,用实际行动给留了下来。
他还美名其曰,说这是为了与君狸培养默契。
他还没同君狸相处几年,恐怕到时候弄巧成拙,反倒不好。
……
转眼间,便到了苏北凌与君狸假成亲的日子。
由于君狸没有娘家,但是太子大婚,必要的仪式,总还是要有的。
王后娘娘便做了主,想出了一个妙招。
她发了旨意,召告了西越国的百姓。
说是太子殿下体恤百姓,从不以出身贵贱论人。
此次太子选妃,相中的也是来自民间的女子。
那女子虽然性子贤淑,容貌出众,风姿过人,乃是遗落在民间的一块璞玉,但终究娘家没权没势。
她的亲爹是个教书先生,亲娘是村口豆腐店里的闺女,才堪堪教养了这女子几年,便不幸离世。
太子殿下钟情这位女子的缘故,主要便是他心系西越国百姓。
也希望西越国的百姓,能像太子妃这般。
虽然是出身不好,家里日子也不太富裕,却能出落得知书达礼、落落大方。
君狸接到这诏书的时候,总共翻了多少个白眼,暂且不提。
就连容瑾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神仙,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只面色一沉,便直说这王后娘娘不该好端端地,去咒人家的亲爹、亲娘。
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