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狸说到这里,便往上一跳,又抱住了容瑾的脖子,紧贴着脸蹭了蹭,有些害羞地说道:“你要等着我啊,阿瑾。我一天没找到昆仑镜,你便一天不许喜欢上别的女子。我们已经说定了,我向你承诺,绝不会相负。还望你,耐心等等才好。”
这是必须得让容瑾答应下来的,不然她心里没多少底气。
以君狸如今的三脚猫功夫,要寻到昆仑镜,简直是不亚于痴人说梦。
容瑾的眼神随即就深了深,微微仰起了头,颇有些任由君狸施为的模样,耳根处却微微红了红。
“你还准备赖着我不放么?”
容瑾的眼里满是温柔,语气里却多了一丝淡淡的嫌弃,又道:“我现在用的,可是你的样貌。难不成你对自己,竟也是这般喜欢?”
君狸闻言,便闹了个大红脸,却没放开容瑾,只是轻轻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我先睡一会儿,到了你叫醒我。”
容瑾并未说话,却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君狸的长发,神色淡淡的,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至极。
待君狸醒来以后,便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苏北凌的太子宫中。
她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就有些踉跄,差点没摔倒。
容瑾满含笑意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醒了?”
他将君狸环抱住,稳住了她的身形。
君狸抬起头来,瞧见容瑾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有些别扭,便开口说道:“我怎么站在这里睡着?你都不知道把我抱到床榻上去?”
君狸一边说着,一边四下望去,却见烛台上的红烛燃着高高的烛火,满室生辉。
桌案上摆放着一壶小酒,几碟子小菜,到处都缠满了红绸,编出一个“喜”字来。
此处明明只有君狸与容瑾两人,却无端显出一些热闹来。
容瑾轻笑了一声,将她放开,理了理衣袖,指着床榻,淡淡地开口说道:“那床榻上,被铺床的喜娘给撒下了许多桂圆、花生、红枣之类,取早生贵子的寓意。你不嫌硌得慌,我心里还不舒坦呢。”
容瑾不是不知道苏北凌的委屈。
但他若是成全了苏北凌,谁来成全他?
他又不是那绿毛的乌龟,非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将自己的媳妇给送出去。
苏北凌委屈就委屈吧,谁让他老是盯着自己的媳妇不放。
君狸知晓了他的意思,便也不多话,只随意寻了个地方坐下,又道:“西越国和东陵国,这两国之间,是越发的水火不容了。苏北凌大概过不了几日,便要去打仗了。我到时候,便依照你和那了然和尚的计策,与他一块去。只是,那了然和尚说要假扮成刺客,刺杀苏北凌,让我出来挡剑,这事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君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容瑾却只是坐在她身侧,认真耐心地听着,丝毫没有什么不耐烦的。
君狸正说到兴头上,忽然又想起一事来,便扯了扯容瑾的衣袖,问道:“了然和尚曾说,他应下过苏越一件事,不知是何事?”
按理说,苏越的心结便是那月娘。
但君狸在向苏越提出,能帮他再见月娘一面的时候,苏越却没有给她回答。
君狸那夜被苏越唤了出去,还曾猜测苏越是不是反悔了,终究还是想再见月娘一面的,谁知却并非如此。
“你当他有多大能耐,”容瑾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谢了然在三十三重天上的时候,便是以坑蒙拐骗为生的。他能对苏越承诺些什么,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帮他弥补过了。”
谢了然是个吝啬得不行的荒唐神仙,赚的银子虽然多,轻易却不肯摸出一文半两来。
苏越为王君,本性多疑。
君狸不收分文,就能帮他办好的事,他硬是不肯相信。
不过,此时那月娘应该已经到西越王宫里了吧。
她能跟在萧韶身边,还颇受重视,自然不是个好相处的,性子也并不柔顺。
当年她微末之时,不得已才委身于苏越,却受到了尚还是个姑娘的王后多番排挤。
若说她毫不记仇,容瑾自然是不信的。
先前月娘没有报复,不过是因为路途遥远。
她如今身居高位,要什么有什么,也犯不着非要与王后计较。
只是如今,她被容瑾给请了回来,又是帮忙来做事的,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容瑾本来也想让月娘,亲自来戳破西越国王室的丑闻,她便更是毫无顾忌了。
“那……真不能同我说说?”
君狸撒娇似的抱住了容瑾的一只胳膊,有些不满地说道。
她如今,几乎已经算是与容瑾定了情,行为举止自然不像以往那样谨慎小心,生怕容瑾嫌弃她不够贤惠大方。
容瑾有些失笑,身子随着君狸拉扯的力道摇了摇,刚开口说道:“如果一切不出我所料,今夜便会发生一些事。我已经推说身子不爽利,安排了那香怜侍寝。太子妃硬是要自己打了自己的脸,香怜那想飞上高枝的丫头,肯定没什么不愿。就看,苏北凌有没有这个艳福了。”
容瑾正说着,君狸便看见苏北凌穿着一身红衣大步走来,脸上满是笑容。
她记着自己此刻的身份,便躬身行了一礼,只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苏北凌在容瑾面前停住了脚步,却看也不看君狸一眼,只随意地抬了抬手,说道:“免礼。”
今日本是苏北凌的大喜之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