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把她,就当成了已经轮回转世的涂山卿。
而不是现在这样,苏北凌一副可有可无,毫不在意的态度。
“那敢问了然大师,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得了那些将士们,所出现的病症?若是能够治好了,这西越国上上下下,都会感激大师您的。到了那个时候,便可以说得上是功德无量啊。”
苏北凌无所谓地拱了拱手,神态漠然。
君狸怔了怔,忽然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我有办法。你现在,不如先将那些已经发病的将士隔离起来。我一会儿就来。”
待苏北凌离开以后,谢了然有些狐疑地望向君狸,开口问道:“苏北凌都不管事了,你还管这些做什么?正好,我们早些收拾了,也好带他回去,省得在这西越国里磨磨蹭蹭的,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
君狸摇了摇头,出言解释道:“苏北凌的性子,与你有几分相似。他就算下定了决心,不打算再管西越国这一大堆烂摊子,心里却也是放不下的。若是我们真就不管事,只怕反倒是不好。”
苏北凌恐怕就是要记仇的了,他那样的人,眼里就揉不得沙子。
君狸欣赏苏北凌这样直来直往的性情,却并不太喜欢他的性子。
大抵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容瑾吧。
从此以后,容瑾在君狸的心里,就是千般好、万般好。
再没有一丝弱点的了。
其他的人再好,从此也是入不了君狸的眼。
君狸思及这里,不禁就有些怅然。
她转而又将念头,给放回了苏北凌这件事上。
“你身上,可还有什么能解毒的仙草?”
君狸想了想,便开口问道:“钟宛秋如今,已经没了修为。她就算要给这些将士们下毒,也断然没有太好的毒草可用。大约就是凡间的那些方法,就用一般的仙草煮成一大锅水,或许就可解了。”
谢了然叹了口气,眸子里闪动着些幽怨的色彩。
他还在三十三重天上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任凭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掏出半文钱来。
而今,为了这个不成器的苏北凌,他付出的可真不算少了。
只希望,这家伙回去以后,就能安安分分地当他的战神,不会再出来作妖了。
苏北凌若是再这么来上一回,他可要出不起这个价钱了。
“有是有,”谢了然敛眉说道,“不过药效并不大好。我到凡间来,已经有许多年了。身上带着的,稍微好一点的仙草,都被我自己给用了。而且……”
谢了然说着话,便摊了摊手,眉眼间颇有些无辜,又接着说道:“况且,我也不懂医术。”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力而为。
君狸也不理他这些小心思,只把手伸在谢了然面前,静静地盯着他看,示意谢了然把东西给交出来。
谢了然撇了撇嘴,在怀里掏了掏,便摸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荷包的系带给解开,从里面掏出一根细长的草叶来。
谢了然叹了口气,有些不舍地把这株草药,凑近眼前看了看,才递给君狸。
“只剩这一株了,你可省着点儿用。”
那一株草药,与其说是一株,还不如说是一片草叶子。
还是细细长长的那种,似乎放得有些久了,草叶尖儿还有些发黄。
君狸脸色平静地望着谢了然,也不接过那株草药,也并不开口说话。
谢了然无奈地缩回了手,又在那小荷包里掏了掏,摸出一小株草药来。
这回倒是完整的一株了,足足有三片草叶子在轻轻摆动着。
“我就剩这么一点了,再多,也没有了。你爱要不要。”
谢了然赶紧补充了一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君狸这会儿,便没再拒绝。
她抿了抿唇,伸手将这株草药给接过了,放在手心里,轻轻拨弄了几下。
这株草药,顶多也只够救下百十来个人。
再加上君狸身上还带着的几株,不过能救下几百人而已。
再多,怕是就不成了。
君狸轻轻吸了一口气,她倒不是没有压制的法子。
只是这以毒攻毒,不过也只能压制一时。
待时间到了以后,便会后患无穷了。
她向来喜欢猎奇,也没认认真真地学过医术。
以为这是正道,大多数人都会的。
而她只为了要自保,便无需学这些。
所感兴趣的,无非是些旁门左道而已。
待到要用的时候,反而有些捉襟见肘了。
“也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君狸走出营帐之前,忍不住又看了谢了然一眼,接着说道:“你似乎,只会引起苏北凌的怀疑,由此更不利于咱们行事。”
谢了然清冷的面容上,忽然浮现出了几分邪气。
“这你就不懂了吧,”谢了然轻声说道,“我如果一直躲在暗处,反而会让苏北凌忧心忡忡,总担忧,我会趁他没法防备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现在就不一样了……”
谢了然说到这里,忍不住就有些得意,又端出了一副高人风范,慢吞吞地说道:“我现在,就挂在苏北凌的眼皮子上。他虽然看着我,那是分外的不顺眼,心里却还是放心了不少。一个总是上窜下跳的人,当然比一条在角落里阴森森吐着信子的毒蛇,要好对付得多。”
那条毒蛇,就好比是容瑾。
谢了然在心里暗自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