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凌贵为战神,自然不会只是空有一个名号。
他这个战神,可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苏北凌会在乎她的死活,那简直是笑话!
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苏北凌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在君狸这院子里转了一圈,便指着一盆茉莉说道:“这花开得不错,虽然算不得名贵,却也别有一番风韵。就算比起牡丹芍药之流,也是不差的。你以为呢?”
以花来比作美人,算不得有多稀罕,君狸自然明白苏北凌的意思。
只是,她明白归明白,有些话,到底还是不能与苏北凌说的。
君狸轻轻颔首,笑着说道:“有劳战神跑这一趟。只是君狸不才,却也是知恩图报的。青帝对我有恩,无论如何,我也不忍看他遭受这样的磨难。”
苏北凌闻言,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便一挥袖袍,说道:“你是喜欢容瑾吧。这一点,我尚且还在西越国的时候,便看出来了。”
君狸在那个时候,还用了容瑾的姓。
倘若不是对容瑾有爱慕之心,再大大咧咧的女子,也不会如此作为的。
君狸的眼神闪了闪,却只是轻笑着说道:“不知苏越王君,如今身子可还安康?”
苏北凌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面上露出些不悦之色来,只淡淡地说道:“月娘将他安置在一所宅院里,每月都会派人给他送些银两。宅院不算太大,银两也不多。但也算是逍遥自在了。他本来就不想当这个王君,连个子嗣都没有留下来。”
苏北凌不说这些还好,他一提起这茬,君狸便生出了些好奇。
她忍了忍,仍旧是没有忍住,便问道:“你真的不是苏越的亲生儿子?”
苏北凌静默地看着君狸,一言不发。
君狸等了许久,便有些尴尬地跺了跺脚,冲着苏北凌笑了笑,说道:“口误,口误。我只是一时口误,说错了话。还望战神大人千万不要见怪。”
苏北凌却忽然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看了君狸一眼,只道:“我会怪罪别人,却并不会怪罪你。你尽管问就是,并没有什么妨碍。在我这里,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便好。”
苏北凌这一番话,说得既露骨,又含蓄。
君狸一时半会儿,也分辨不清他究竟是真心实意的,还是在拿她打趣。
她便只能对着苏北凌笑了笑,也不做声。
苏北凌也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王后死的时候,还尚是处子之身。又如何会有子嗣?不过……”
苏北凌说到这里,便闭上了嘴,只是神态平静地看着君狸,似乎是在等她的疑问。
君狸有些无奈,暗地里便嘀咕了一下,也只能拱了拱手,说道:“战神大人若是有事,还请赶紧说为好。”
她还急着要去接容瑾那小子呢。
容瑾原本脾气就大,这会儿还不过只是个小娃娃。
心性更是令人捉摸不透,君狸自然不愿惹他生气。
君狸这点心思,就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简直就是一览无余。
苏北凌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只得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来此处,不仅是为了来看看你。也是受人所托。”
他这话一说出口,君狸便暗道了一句“果然”。
苏北凌在西越国的时候,或许还对她有些喜欢。
但是他如今已经回到了三十三重天上,哪怕有再多的喜欢,也无济于事了。
更何况,她还对苏北凌三番四次的示好,视若无睹。
战神心高气傲,在三十三重天上,应当是没有神仙不知晓的。
她这样下他的面子,过去的那一点情分,只怕也是所剩无几了。
不过君狸并不在意这些。
她本就对苏北凌无意,这样清清白白的,也好让她少些麻烦。
君狸想到这里,便笑着说道:“战神请讲,但凡君狸能办到的,定然不会拒绝。”
君狸答应得这样干脆,却并不能让苏北凌感觉到欢喜。
苏北凌望向君狸的目光,便又幽怨了一瞬,随即便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好歹我们也算是……故人,你何必与我这样生分呢。”
苏北凌本来想说,君狸好歹也是与他拜过天地的,应当也能算作是他的妻子。
凡人的礼法,也是受天地统辖的。
神仙就算不必顾忌这些,或多或少,也算是个面子情。
只是,苏北凌一想起,与他拜天地的人是容瑾。
他便险些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恶气,却是死活也没法子发泄出来。
这次来南宁国,本来该是司命真君前来。
司命真君主管凡人命运,由他前来,便更加方便行事。
如若司命真君不来,就是容瑾身边侍奉他多年的木正,也应该是当仁不让的。
只是,在朝会的时候,三十三重天上的仙友一致认为。
容瑾与他有这样的一层情分在。
故而,这次前来南宁国,最合适的人选应当就是苏北凌才对。
苏北凌便只能憋憋屈屈地来了南宁国。
他和容瑾,从前没有多少情分。
待到后来,涂山卿出了事。
他便和容瑾“割袍断义”了,拿点子情分便也归于虚无。
虽说众仙友都一致认为,是青帝他老人家高风亮节、虚怀若谷,从不记仇,乃是这天地间,顶顶大度的一位神仙。
但是苏北凌却暗暗地疑心,容瑾让君狸前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