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她的面色,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那师傅瞧见君狸浑不在意的模样,也忍不住提醒了君狸一句,只道:“大皇女,你是王君嫡女,为人处世得须更小心一些,才好啊!”
君狸只是抿唇一笑,还未来得及回答,便瞧见容瑾笑着说道:“师傅也太多虑了吧。大皇女是君后所生,行事向来颇有章法,如何就会行差踏错了?”
那师傅被容瑾这有些天真的回答,给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教书先生,还头一次遇见这样不开窍的学生。
师傅气过之后,想起容瑾的身份,忽然就生出了两分怜悯来。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白胡须,便说道:“此是南宁国王室的隐事,你是北苍国皇子,不如……”
不如还是暂且回避一下吧……
师傅是南宁国的人,自然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
这北苍国皇子,虽然从记事起,就待在南宁国。
北苍国对这个皇子,也是一向不闻不问。
但即便如此,他也并非是南宁国的人。
师傅对此,总还是要防范一二的。
君狸瞥了容瑾一眼,见他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了弧度,便急忙说道:“不妨事的,师傅。北苍皇子自幼在南宁长大,也能算作是我南宁国的百姓,倒也不必如此防着他。”
君狸这话一说完,容瑾就略带诧异地瞧了她一眼。
但这点诧异的神色,很快就隐去了。
容瑾只笑着,接了一句话,只道:“大皇女言之有理,容瑾既长在南宁,便是南宁国的人了。”
有这样的说法么?
师傅气得险些没晕过去,差点就把自己的白胡子,给拽下一大把来。
他深深地为南宁国的将来,而感到忧虑。
如此耿直的皇女,真的撑起南宁国吗?
权谋之争,本就充满了阴谋算计。
大皇女这样的性子,大约只适合领兵打仗吧。
二皇女又委实太过娇纵了一些……
君狸瞧见师傅握着自己胡子的力道越来越大,便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师傅,你的胡子本来就不多……千万当心一些,可别掉光了。”
“咳咳。”
师傅听得一口气没上来,便咳了好几声,直咳得弯下腰来。
君狸赶紧给他抚了抚背,那师傅便更是生气,连忙一把推开了君狸的手,冷哼一声说道:“大皇女千金之体,老朽怎能担当得起啊。”
师傅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担心。
君狸这样蠢的一个皇女,真能听出她这话里的真切含义吗?
师傅想了想,便忍不住说道:“大皇女,郡王的嫡子,近日被找回来了,你可知晓?”
君狸怔了怔,便轻声说道:“此事动静很大,我自然是晓得的。但是,这与我也没甚关系吧。更与二皇女无关。”
这位师傅虽然德高望重,君狸却暂且还不能与他推心置腹。
故而,她心里哪怕还有一丝丝的内疚,却也是不能对他说出实情的。
师傅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君狸却仍是懵懵懂懂的模样,不由得就有些犹豫了。
在他看来,君狸生性质朴。
倘若硬是将她拉入这看不见底的深渊里。
对君狸来说,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
故而,师傅只犹豫了片刻,便开口说道:“大皇女,你想过去军中吗?”
君狸略怔了怔,便明白了师傅的意思。
她低下头,轻声地说道:“倘若母君有旨意,我自然是听从母君的安排。”
师傅听见君狸这话,心里又喜又忧,更平添了三分忧愁。
他喜的,自然是君狸如此纯孝。
忧的,则是这样的性子,不大适宜在王室中生存。
师傅只犹豫了片刻,便对着君狸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大皇女,请先去歇息吧。”
君狸只应了一声“是”,便直接退了出去。
直把师傅气得瞪大了眼睛,心道他怎么就收了如此蠢笨的徒弟。
但心中,却还是感到颇为欣慰的。
他人老了,便最是厌烦那些勾心斗角,只让人心身俱疲。
君狸的性子纯粹一些,反而还更合他的心意。
大不了,到了关键时候,他再力保下君狸便好。
就算不能保住她的荣华富贵,却还是能保住她一条性命的。
君狸和容瑾并肩走出了书房,正要分别的时候。
容瑾忽然抬眼看向君狸,轻声说道:“那郡王的嫡子,听说是个美人。大皇女,你就真的不想去见见?”
君狸挑了挑眉,从容瑾的这番话里,似乎是听出了一些别的含义来。
她轻笑着开口说道:“若要说美人,北苍皇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美人。”
容瑾皱了皱眉,却并未接君狸这话。
他转而说道:“师傅是个好人,你应该对他说实话的,或许能拉拢他过来。”
“你想让我对他说什么实话?”
君狸蹙眉说道,她有些分不清楚,此刻的容瑾究竟还记不记得往事了。
他如今这副模样,倒似乎与往常没有什么分别。
“没什么。”
容瑾轻笑着说道,随即便扬了扬眉,又道:“我只说大皇女能听懂的话,大皇女若是听不懂……”
容瑾说到此处,便转过头去,不再多言。
君狸若是听不懂,那他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北苍皇子,你说说,什么样的关系,才是最牢固的?”
君狸忽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