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些不悦,却在郡王的冷眼下,还是闭上了嘴。
“走吧,我们也该去看看君后了。”
郡王瞥了君狸一眼以后,便不再看她,径自便往前走去了。
容瑾含笑俯身,只十分有礼地说道:“恭送郡王。”
容瑾随即便站起身来,只淡淡地瞧了君狸一眼,忽然笑着说道:“大皇女,这是要与郡王嫡子订亲了?这宫里,好久都不曾有过喜事了。容瑾也为大皇女感到欢喜呢。”
君狸当即望向容瑾,却见他满脸笑容,只眼底极是淡漠。
她一时分不清,容瑾究竟在想什么。
她便顿了顿,试探着开口说道:“你今日,身子可还安好?”
容瑾只是淡淡地一笑,霎那间便收敛了起来,只从君狸的身边走过,语气淡漠地说道:“容瑾的身子,自是没有大碍的。只是,大皇女与其盯着我看,不如还是关心关心你自个儿吧。”
容瑾说完话以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君狸忽然就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随即便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便往王君的宫内走去。
她早就打算要放下容瑾了,却还是如此神思不属。
真是平白堕了青丘帝姬的颜面。
她素来就杀伐果断,从不会留半分情面,兼之性子刚烈,红衣浓艳,向来为人所称道。
如今,面对儿女情长之事,她却也跟寻常女子没有区别。
君狸忍不住动了动嘴,轻声问道:“容儿,你也是如此吗?”
昔日艳绝北苍的容妃,此刻低眉顺眼地站在君狸身侧,衣着素淡,并不起眼。
“主子,容儿只是习惯了。”
容儿平静地说道,她却然如此认为。
她和北苍王君,纠缠了许久。
一直放不下的,却只有她一人。
已经过了许多年了,她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就算遇不到有情人。
她独自一人,未必便不能好好地过了。
“习惯了吗?”
当初两人分明是那样浓烈的情意。
君狸下意识地望向容儿,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她眼底的复杂,似是还有些不舍之意。
果然如此了……
君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怎么会那样容易就放下呢。
正如容儿与北苍王君,也如君狸之于容瑾。
君狸到了王君处,便俯身行了一礼后,垂手站在一旁。
君无忧早就来了此处,本还对着王君撒娇卖痴。
两人都笑吟吟的,似乎颇为开怀。
但君狸一来到这里,气氛便瞬间沉闷了下来。
王君眼神里透着不悦之色,只重重地一拍桌案,厉声说道:“你这个逆女,本君让你早些来,却偏要等到现在。”
君狸抿了抿唇,垂下了眼,却是默不作声的。
她并未来迟,反而还早到了半刻钟。
只是与君无忧比起来,她确实已经能算得上是来迟了。
王君要借故发作,她便也只能听着。
王君发泄了一会儿,眼神凶狠地直盯着君狸看。
却见君狸依旧神色恭敬。
她就连站立的姿势,也是没有变化过一下的。
王君的这一口气,当即就堵在了心里。
她冷冷地看着君狸那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就有些厌烦。
王君本想发作,但一想起郡王昨日前来,与她说的那些话。
王君便把这个心思给按捺下去了。
她和郡王,一母同胞。
在她夺得王位之前,郡王对她助益良多。
姐弟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颇为亲厚的。
郡王瞧上了君狸,想把自己的嫡子许配给她。
王君就算再瞧君狸不顺眼,也是要给郡王几分面子的。
倘若再这样发作下去,打的便不只是君后和君狸的脸,还有郡王的脸了。
王君想到这里,便没好气地朝君狸摆了摆手,冷冷地说道:“你先下去吧。”
君狸顺从地依礼退下,并不再多言。
君无忧见君狸离开了,便走到了王君的身旁,轻声说道:“母君,表弟究竟长了什么模样?无忧还从来没有见过表弟呢,心里也是好奇得很。为何舅舅非要将嫡子嫁给皇姐呢。莫不是无忧不是嫡子,郡王便不大能瞧得起无忧?”
君无忧面露委屈之色,心里却是有几分不屑的。
她生性高傲,且还被王君娇宠着长大。
凡是她所求的,王君就没有不应的。
关于郡王嫡子的事,贵君也早就与君无忧仔细讲过了。
就算是王室血脉又能如何,在民间流落了那么多年。
早就沾染上了那些土气,身子或许也早就不清白了。
这样的男子,又如何配得上她?
君无忧思及此,眼前忽然又出现了容瑾的影子。
她心里便有些痒痒的,下意识就搓了搓手指。
王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抬眼看向这个她最为宠爱的孩子,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无忧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娇纵了些。你舅舅,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性子也颇为骄傲。他倒是没什么坏心思,不过是希望那孩子能过得好一些罢了。”
王君对君无忧的话,并不甚以为意。
君诺走丢多年,一朝被找了回来。
就算王君对君诺,并无几分真情。
但是就冲着郡王的面子,她都不得不对君诺照顾一二。
君无忧不满地嘟囔道:“无忧自然明白舅舅的心思。只是,无忧对表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