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神色不变,却转身走了出去。
苏清见状,便朝君狸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只道:“你且安分些吧,君姑娘。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断然是没有你的份。”
君狸抿着唇,看向苏清,却并不说话。
苏清刚觉得有些无趣,还想再刺激刺激君狸,却见君狸用被子蒙了头,并不搭理他。
苏清顿时没了兴趣,恶狠狠地瞪了君狸一眼,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只是苏清走出去的那个姿势,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女子。
“现在你总该承认了吧?”
一道声音幽幽地响起,男子的身后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君狸没好气地掀开被子,赤脚站在地面上,有些不满地说道:“你们这些神仙,怎么大晚上地扰人清梦。先是他,然后又是你。”
君狸话刚说完,便发觉脚上传来了一阵寒气,不由得缩了缩脚趾头。
苏北凌叹了一口气,俯身拾起那双精致小巧的绣花鞋,无奈地说道:“都是双身子了,还这么任性。”
君狸一把将绣花鞋给夺了过来,心里难得有了一些羞臊之意,抢白道:“近来,玉姝还说我瘦了一些。你倒好,为了气我,竟然不择手段。”
君狸也是坦然得很,她如今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怀了身孕的女子,说是守寡的新妇还差不多。
苏北凌这样说,大约是存心要诈一诈她,好探听她的消息。
“你离开南宁国以后,那君无忧是又哭又闹,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就连大皇女娶了他以后,他也是郁郁寡欢的。我这才知道,他原是凤凰一族的少主,这次下凡历劫。好巧不巧,竟然遇上了你。”
苏北凌的眼底露出些同情之色。
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情劫,以凤凰少主的天赋,必然是不在话下。
只是碰上了君狸以后,君无忧这情劫,只怕是有些难过了。
君狸只嗤笑一声,装模作样地说道:“真是可怜了这孩子。”
她这话里话外,却并没有多少怜悯。
苏北凌一时道:“孟鸟明日就要上斩仙台了。”
君狸背过身去,并不想再和苏北凌说话。
这家伙,真是太吵了。
以前就是个能说的,如今变得更加唠叨了。
他也不看看,她究竟愿不愿意听。
苏北凌不管不顾,还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孟鸟说,她还想再见你一面。”
这三十三重天上之上,久无战事。
苏北凌倒是越来越清闲了,什么破事都在管。
孟鸟想见她,她却是不愿再见孟鸟的。
这天上地下,少了一个青丘,都不算什么。
再少一个青丘帝姬,便更算不得什么了。
容瑾的身边,如今也有了人照顾。
她再也没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终究缘分一场,不管是姻缘还是孽缘,她都没什么好再怨他的了。
……
昨夜,苏北凌来说了半宿的话。
第二天君狸醒来,脑袋也还是昏昏沉沉的。
玉姝早早就来了,还提了一个大大的食盒。
君狸不用想,就知道这食盒里放的是各种花样的药膳。
她越发吃不下东西,玉姝也就越发焦急,更加精心地照顾着她。
“玉姝姐姐,”君狸忽然有了些谈话的兴致,“你以前曾跟我提起过,青丘帝姬涂山卿。”
玉姝有些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不过……”
玉姝的情绪有些低沉,轻声说道:“那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果然是不容于世的,可惜了。”
确实是可惜了……
君狸远远地从梳妆台上的铜镜子里,瞥见了自己的影子。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那样冲动了。
重活一世,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还失去了一张好皮囊。
果真逃避并非最好的法子。
君狸轻叹一声,又接着说道:“青丘帝姬风华绝代,自然不缺男子爱慕。其中便有一位男子,得了她的芳心。”
君狸这些日子,情绪消沉得厉害,全然没有以往的活泼爱笑。
玉姝见了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疼得不行,也没功夫再去和吕妙语纠缠了。
直把吕妙语气了个仰倒,却碍于容瑾的面子,对君狸无可奈何。
如今,玉姝见君狸的气色似乎好了一些,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那男子是怎么赢得帝姬芳心的?”
玉姝自忖,她也算是这三十三重天上之上,一等一的美人了。
平日里,她待人接物虽然还算温和,心性却是高傲得紧。
要不然,吕妙语这样聪明绝顶的神仙,也不会为了她连出昏招。
青丘帝姬更是如此,当年帝姬可是力压一众女仙,风华无人能及。
君狸笑了笑,便缓缓地说道:“帝姬心软,那男子去了一处险境,为她寻来了一样宝贝。”
玉姝闻言便更加好奇,托腮问道:“是什么样的宝贝,连帝姬也动心了?我听闻青丘宝物众多,帝姬更是狐王狐后唯一的孩儿,更是千娇百宠的。她什么稀罕物件没有见过?”
君狸眼神复杂,一字一句地说道:“昆仑镜。”
昆仑镜是上古至宝,容瑾以此作为定情信物。
并和她约定过,只要这昆仑镜还在,他们之间的缘分就还在。
“玉姝姐姐,我忽然想吃东陵国的糖醋鱼了。”
玉姝原本还在听君狸讲话,冷不防见她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