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双手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它们长的比人都高,你能保证过去的时候不会碰到嘴上?”
“可是这也太他妈的煞风景了。”
老王稍稍放缓了手中的活,紧紧握着手中的黄色花朵,“这家做化做春泥更护花。”
手一摊开,花朵已然碎成数片。
无力的往下坠去。
建议无果后,叶冰云和胖子只好低头跟在老往后面。
偶尔抬眼,也只有看到大批大批的艳菊,在老王的辣手摧花下纷纷香消玉殒。
胖子实在忍不住了,“这老头子,还真是从不手软。”
叶冰云不由满脸诧异,“奇怪,你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主,今天这事怎么回事?”
胖子碎了一口,“那也不至于滥杀无辜吧!
这根本没有必要,怕入口的话,戴个口罩不就行了。
这死人墓里也难得有这么痒眼的东西。”
叶冰云一愣,“搞了半天,你是为了大饱眼福啊!”
叶冰云和胖子闷着头,在艳菊铺成的道路上又走了十几分钟。
陡然发现花竟然没了。
叶冰云还以为已经走出来了,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出来了,现在往哪走?”
一抬头,才发现老王正仔细凝视着前方的一具骸骨。
“这里怎么会有死人?”
经过无数次的锤炼,叶冰云已经对死人见怪不怪了。
尤其是只剩骨头的死人。
看起来基本上跟牛羊无异。
老王挑起一件已经残破的只剩轮廓的衣服,“这不是现在的衣服。
这个人应该死了有些年份了。”
胖子撇撇嘴,“光看这只剩骨头的尸体,我也知道死很久了。”
叶冰云俯下身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衣着。
袖口收紧,大襟斜领。
“这好像是汉晋时期的衣着,可能是墓刚建好,就进来光顾了。”
叶冰云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个盗洞的画面,“那个盗洞说不定就是这位前辈挖的。”
老王放下衣服,“没空理会这个了。
现在外面差不多已经天亮了。
昨天碰上的那几路同行的,活下来的应该都进墓里面来了。
接下来,可要小心了。”
说着,脸上浮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路上的沉闷和肩头的重担,逼得叶冰云和胖子不停的没话找话。
胖子看着老王的背影,“这是我这辈子最压抑的一次了。”
见叶冰云不搭理,拍拍他的背,“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叶冰云甩开他的手,“在听,我只是在想那古人是怎么死的。
刚俯下身的时候,也没见他有骨断的痕迹,难道是……”
说到这里,叶冰云想起那大片的艳菊直发愣。
老王听到他们谈话,“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拔光那些东西了吧?
外表越光鲜亮丽,越会害人。”
胖子还不肯承认,“说的好像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然而,却被老王用凌厉的眼神生生顶了回去。
走了半天,叶冰云终于感到事情有点不太对。
看了老王一眼,“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又是一片花海,而且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可是还没出这花海,会不会迷路了?”
胖子回头看着从花海中杀出来的血路,“有没有指南针,这周围全是花,走歪了也不知道。”
老王也放缓了脚步,抬头看了看顶部。
对着一块凸出来的墙砖用手试着量了量。
然后来到他们面前,两手按在他们肩上,“起!”
叶冰云顿时感到身上被压了几吨重的重物,双腿直接跪在水中。
紧接着肩膀又被重重踩了一脚。
整个人纸片一样扑在地上。
等他起来时,老王右手已经紧紧攀着那块凸出的墙砖。
双眼不住的环视。
胖子擦着脸上的污水,破口大骂,“卧槽,你姥姥个腿的。
差点把胖爷门牙磕掉一半,不会说一声啊!”
叶冰云任由污水从头发滴到胸前再流到地上,“还是算了,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
“扑啦!”
老王在空中翻了个身,双腿重重的砸在地上。
溅起一声的泥水。
胖子刚擦干净的脸瞬间又恢复往日容颜。
强忍怒火,挤出一丝笑容,“可以说说发现了什么了吧。”
老王拔出已经陷进去的双腿,皱了皱眉,“方向没错,只是路线有点弯。
走在比人还高的花丛里,很容易走偏。”
胖子顿时不乐意了,“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总不能每走一段路,就让你骑我们脖子上,来这么一回吧!”
老王摸了摸胡子,“我不是说方向没错吗!
短则十分钟,长则半小时,肯定能出去。”
老王攥住一株艳菊,“你们也来帮忙,别光看着。”
叶冰云和胖子相互看了一眼,缓缓上去在老王两边站定,开始催花。
人是一种很现实的动物。
在危及自身与伤害他人之间。
往往选择后者。
原本他们还在不停的怜惜这些美花的败落。
现在却也热火朝天的奋力铲除挡在身前的花。
叶冰云隐隐能感觉到老王在一旁得意的眼神。
渐渐,可供他们摧残的花已经不多了。
叶冰云率先停止了屠杀。
紧接着,胖子也停了下来,把脸埋进双手使劲闻了闻,“真特么香!”
随着老王把最后一株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