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翅膀微动,诡异的红光突然消失,霎那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石台上的一切却莫名清楚,显得格外诡异。
死尸衣服无风自动,衣摆摇晃越加猛烈,突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碎衣片蹦的到处都是,她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叶冰云双眼瞪得老大,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无数吸盘一样的虫子,从她身体里往外钻,几乎看不到一片完整的皮肤。那些虫子有的只钻出半个脑袋,阵阵虫鸣从口中发出。有的已经钻出半个身子,拼命蠕动向外挣扎。
“啪嗒!”
“啪嗒!”
霎那间,数以百计的虫子钻出来掉到石台上。它们钻出的洞,瞬间又被新虫填补。
感觉死尸就像虫巢一样,叶冰云心脏停止跳动了几秒,头皮都快炸开了。
就在这时,那只蜈蚣从死尸的大嘴爬了进去。那张恐怖的脸抽动了几下,眼珠子缓缓转动看向叶冰云。
我去!
竟然活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诈尸,倒吸口凉气,觉得后勃颈直发凉。
死尸站在石台上,虫子依旧不停往下掉,牛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或许瞪得太大,一个眼珠掉了出来,瞳孔里虫子不停蠕动,向外爬来。
叶冰云惊得连连后退,手机的光亮由于紧张也开始颤抖起来。
忽明忽暗,气氛被渲染的更加诡异。
死尸的瞳孔似乎有着某种魔力,紧紧的吸引着他,根本无法把目光移向别处。
不知不觉向她走去,当他反应过来时,离她只有半米的距离。拼命的转移目光,或者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可,他的眼睛就像被定住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甚至连双腿,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听使唤,慢慢向她靠近。
他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身体虽然还属于自己,叶冰云有种感觉过不了多久,就会任由对方操控。
情急之下,把心一横咬破舌尖,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大脑。钻心的疼痛让他猛地一激灵,突然感觉再次夺回了身体的操控权,骤然停止前进,扭过头去尽量不去看她。
死尸突然怪笑起来,声音空灵尖锐,仿佛地狱深处传来的冥冥之音,“是他派你来的?”
竟然还能说话,叶冰云不由得冷汗直冒,连连后退。
口中的他是谁?
“那个卑鄙的小人,你和他果然是一伙的,我要杀了你。”
死尸怪叫着,激动地手舞足蹈,身上的虫子噼里啪啦掉的更加猛烈。
让叶冰云差异的是她并没有朝他扑来。
难道她无法离开石台?
悬着的心顿时踏实了不少,壮起胆子,“他是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卑鄙小人,事到如今还要装糊涂,我要杀了你。”
“你是之前我在宾馆见过的那位女老板?你和刘亮到底什么关系?”
死尸接近疯狂,“他是我老公,假死十年,骗的我好惨。”
“是他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和他不是同伙,请相信我。”
叶冰云态度十分诚恳,让她不由一愣。
“不是同伙?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在刘亮房间无意发现的暗门,不瞒您说,我来这个城镇是为了调查一件命案。之前有四位朋友,住进宾馆后,都死了。”
“报应!报应!”
死尸疯狂的叫着,“这家宾馆是家里传下来的,十五年前刘亮从外地来做生意,也住在这里。日久生情,虽然比他大十岁,最终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家祖上,是苗疆人,家中有本蛊术秘籍被视为传家之宝,父亲死后,传到我这代。结婚那几年,生活过得还算不错,突然有一天刘亮得了怪病,最终无药可救。死后不久,秘籍也丢了,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偶尔还会想起他,当时真的很怀念一起的日子。直到你的出现,那天我在吧台无意中发现秘籍,利用蛊术提取上面的指纹,顺藤摸瓜找到刘亮。
没想到,当年竟然是假死,秘籍也是他偷的,这十年来,偷偷建造了这里。
从初识到结婚,都是圈套。一番苦战,被他杀死,怕我利用虫蛊复活,把身体关在这里。不但霸占了家业,还偷学蛊术,他就是个骗子。
没想到我竟然和这种人生活了五年,简直就是畜生。”
她的声音越发高亢凄厉,直到最后几乎咆哮起来,痛彻心扉凄凉无比。
“几天前,你为什么攻击我,当时已经认定我是同伙?”
“见到你的第二天,我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攻击你!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让我复活了,刘亮你给我等着。”
她在第二天就死了?
那天攻击自己的到底是谁?
先带着刘亮的面具,被揭开后,里面竟然还有一层。
难道此人知道第一层会被撕掉,为了不露真面目,特意带了两层?
叶冰云眉头紧皱,难道那个人和刘亮是一伙的,只是当着自己的面演戏?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当初如果被杀一了百了,倘若死里逃生反而对刘亮会心生感激。
不论生死,刘亮都会处于稳赢的状态。
好缜密的布局。
“请问您知道新型病毒吗?”
死尸缓缓摇头,“不知道。”
“您为什么不从石台上下来。”
“下去?”死尸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缓缓抬了一下,无数条晶莹剔透流淌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