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身看着眼前的这张图,纸料不能少,还是用同一张纸,四十九个小格子切割,凭空变成四十八个。
从眼皮子底下少一格?这种事情能做到吗?
如果真的可以由四十九格变成四十八格,那消失的那一格去哪儿了?
大牛说完,李淳风注意到了这个孩子期待的目光,课堂的孩子都围了上来。
孩子们已经开始议论了,李淳风看着这幅图纸,脑海中不停地想着方法,汗如雨下。
大牛小声问道:“李淳风老师,做出来了吗?”
“再给贫道一些时间。”李淳风连忙说道。
这种题目有些类似后汉时期的赵爽勾图。
《周髀算经》之中似乎也有类似的题目。
李淳风自认专研过,李正的这道题肯定是从赵爽勾图中推演出来的,而且难度更高。
凭空消失一格?
这种事情可能吗?
就像是一百枚铜钱你能变成九十九枚?
凭空消失?
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
“老师?算出来吗?”大牛又问道。
李正一天到晚都在出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题目,李淳风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拿起这张图,起身就离开了课堂。
“咦?老师怎么就这么走了?”
有孩子看着李淳风离开好奇问道。
“老师可能是尿急了,咱们自习吧。”大牛指挥着孩子们坐下。
李正坐在河边正在钓鱼,春天的泾阳河边很温暖,而且鸟语花香这样的环境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李淳风满眼都是通红的血丝,神情狰狞地咬牙,大步走来。
看他的神情,李正倒吸一口凉气,“李道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脸杀气?”
李淳风把图形放在李正的眼前,瞪着双眼说道:“李正,你告诉我,凭空消失一块怎么做到。”
“额……这个……”
李淳风说道:“别和贫道说你也不知道。”
“我倒是知道。”李正点头。
“好!”李淳风把图形放在李正的手里,“贫道看着你如何让它凭空消失一块。”
钓鱼的兴致被打断,李正用鱼钩来做切割,一边切割一边说道:“其实这是一种斜线切割的斜率问题,也是一种面积上的错觉,和障眼法有些类似。”
李淳风看着李正熟练的动作,有些眼花缭乱。
几次切割,后方形被切割成几块。
李正对李淳风说道:“接下来,李道长要看好了。”
见李正开始要拼接了,李淳风也被屏息看着。
把切割后的碎片打乱之后,重新拼接。
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等到最后一块碎片拼上,李淳风惊得当场跳了起来,手指颤颤巍巍指着这个图形,正中间真的少了一块。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李淳风呼吸沉重,死死盯着中间少一块的方形。
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李淳风数了一遍又一遍,走火入魔般地自言自语,“真的从四十九块变成四十八块了。”
看着李淳风的神情,李正紧张问道:“李道长,你没事吧。”
李淳风数了一遍又一遍,“怎么可能!”
又看李正,李淳风满眼血丝地看着李正,“还有一块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正中间那一块去哪儿了?”
李正重新挂上鱼饵,把鱼钩抛入河中,“在下刚刚的一举一动都在李道长的眼皮子底下。”
李淳风稍稍点头,李正刚刚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若是李正真的有做什么手脚,自己不可能看不出来。
再说了李正没必要这么糊弄自己。
盯着图形正中间少了一块,李淳风还用手中戳了戳,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
“李正,你告诉贫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手撑着下巴,李正看着河面,其实这是一道奥数题,被用作孩子们益智的游戏。
李正低声解释道:“其实大方形大小是有变化的,只不过通过我的切割分给了其他一行,不容易分辨而已,这其中的奥秘就在我的斜线切割,李道长不妨自己试试,切割之前和切割之后的大小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李淳风收起地上李正切割后的碎片,小心翼翼收入自己的怀中。
“李正,若是真如你所说,以后我李淳风就死心塌地跟着你了。”
“李道长这话言重了。”李正连忙说道。
李淳风拿着这些李正切割出来的碎片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李正问了村子里的孩子们才知道课堂上发生了什么。
也不是说大牛为难李淳风,可能是自己把孩子们在数学方面的基础打得有些高了?
李正惆怅着长叹一口气,希望李淳风不要再次走火入魔。
等到李淳风回到了钦天监,分析着李正的题目。
按照李正的切割碎片自己也照瓢画葫芦,切割了一遍。
按照李正的顺序重新拼接,当最后一块碎片拼上,果然最中心的位置少了一格。
李淳风又用同样的方法,试了十多张纸。
正如李正所说,其实纸料没有少,格子少了一块,方形变大了。
那消失的一格,融入了总共的大小中去。
其实那一格并没有消失。
几条切割线中充满了奥秘。
有人看线只是线,有人看图只是图。
可其中奥妙与妙用远远不是光看到的这么简单。
明白了其中道理,李淳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