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电梯下楼的时候,王衡暗暗反思了一下。
刚才一接到裴宁乐的电话,尤其是听她说已经在楼下了,他就习惯性地紧张起来。仔细想想,之所以会感到紧张,大概是一周目的习惯吧?
在路琪身边,突然,裴宁乐来了——这个模式套上其他的名字,比如韩奕萱、叶寻她们似乎也都是一样的危险,反正就是有种带着柴刀来捉奸的感觉。
不过想清楚,他也就不会再有这种莫名的紧张感了。毕竟他如今不管和谁都是清清白白的,一点暧昧关系都没有,捉奸什么的,自然是不存在的事情。
于是出现在裴宁乐眼前的时候,王衡面带微笑,神态非常的淡定自然。
他看了一眼少女身旁的行李箱,说:“所有东西都带来了?”
裴宁乐点点头:“我还从酒店里拿了一整套的梳子、香皂和牙刷牙膏呢!”
王衡:“包括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吗?”
少女拍了拍行李箱:“也拿了一双!”
“你还真是雁过拔毛啊……”
说着,王衡拖起行李箱,朝着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
裴宁乐跟在他旁边,不好意思空着手,也抓住了行李箱的拉杆。
忽然,她问道:“有没有吃的啊?我……你不饿吗?”
“也是,午餐时间差不多了。那咱们在附近先吃点,吃完我再带你过去吧。”
王衡换了个方向,朝着地铁站旁边的必剩客走去——之所以选择这家,关键是因为王衡看到了门口‘今日特价工作餐优惠’的招牌。
随意找了个餐桌,两人面对面落座。服务员转眼间就到,而他们点餐也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等待上菜的时候,裴宁乐忽然问道:“你已经帮我找到房子了吗?”
王衡:“没错。”
裴宁乐不由得有些好奇:“你怎么找的啊?”
“很简单,蓉都本地的论坛上有租售房的帖子。我刚才下楼之前用电脑查了一下,已经给那边的房东打过了电话。”
这么说着的时候,王衡不由得有些怀念几年之后便捷了无数倍的找房服务。当然世事总是利弊两端,几年后找房却是更加方便,但房租也不是现在这个堪称良心的价位能比的。毕竟如今的房价虽然已经大涨了几年,但还远远没有见顶。
裴宁乐不可能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赞赏了一句:“你好厉害啊,动作真快!”
王衡反问道:“你难道不该问问我,找到的是什么样的房子吗?”
少女歪了歪脑袋:“房子,难道不是能住的就行吗?我在帝都睡的是地下室,你帮我找的总不可能比地下室还差吧?”
王衡:“那当然不可能。我看中的房子有两套,距离我们学校和地铁站都不远。一个是合租的单间,有独立卫生间不带厨房,面积十几平米。另一个是一室一厅的老旧小户型,不到四十平米,厨房卫生间都有。”
“听起来都挺不错的啊,”少女有些犹豫,“房租不低吧?”
王衡:“合租单间一个月八百,独立小户型每个月一千五。”
裴宁乐瞪大了眼睛:“这么便宜?跟我在帝都租的地下室一个价诶!”
王衡:“那当然,要不然怎么叫帝都呢?哦,你的咖啡来了,待会吃完了再说,我下午请个假直接带你过去吧。”
少女捧着咖啡吸了一小口,顿时咳嗽起来。
“为什么……这么苦啊!”
“咖啡能不苦吗?你的套餐附带的是美式黑咖啡,你没注意到么?”
说完,王衡的柠檬茶也到了。他正要喝,却发现面前的少女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吸管。
出于某种习惯,王衡下意识地问:“要跟我换吗?”
裴宁乐连忙点头:“好呀,好呀!”
王衡猛然惊觉,自己现在只是这丫头的朋友兼经纪人,又不是一周目的暧昧情侣,干嘛体贴到这种程度?但既然刚才已经说出口了,以他的脸皮实在做不出反悔这种事。
他只能提醒一声:“你刚才喝过的杯子,不介意给我?”
少女的大眼睛眨了眨:“你都不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呀?”
“好吧……”
王衡默默与她交换了饮料,喝着苦涩的黑咖啡,无语凝噎。
他并没有注意到,透明的窗玻璃外面,一个微微有些秃顶的男人正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
————
冯濯回到办公室自己的工位上,有气无力往桌上一趴,想要睡午觉,却怎么都睡不着。
对面工位的同事忽然问道:“今天时间还早,要不要开一把?”
如果是以往,冯濯八成会欣然同意,可是今天,这游戏突然就没意思了……
“不玩。”他闷闷地答道。
同事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不由得问道:“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吗?”
“没有。”
“那你是怎么啦?”同事忽然有些不怀好意,“被那个新来的打击到了?”
冯濯:“……”
同事嘲笑道:“你还真是因为那孩子啊?确实,你没有教训成人家,反而被人家好好上了一课,很不爽,这个谁都能理解。但是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然路姐能请人过来,听说开的工资也不低,那肯定是有过人之处。你就是太天真了,这都想不明白。”
“我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那你还沮丧什么?”
冯濯猛然抬起头:“我刚才下去吃饭,看到那家伙在必剩客里,和一个女孩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