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霖抬手指向身后的阁楼,说:“阁楼还没有名字,你取个?”
“我不行。”江近月连连摇头,她大字都识不了多少个,取名字要风雅得体,她可没那个能耐。
“有什么不行?自己住的地方,喜欢什么就用什么。你是要本公子来?”
你来?还是别了吧。
思及“卿卿”这个别称与她的名字八竿子打不着,她就忍不住想腹诽,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罢了,还是自己想想吧。
江近月蹙眉思索,既然是她住,当然要取个与她有关的名字了。
近月,近水楼台先得月……
有了!
“揽月小筑,如何?”
“揽月小筑,嗯,还不错。那就这么定了。走,进去看看。”
二人进去没多久,廊下的花丛边就立即探出好几个脑袋张望,见人已经走远了,这才松开按着花花的手。
被按趴在地上的花花呼啦一下站起来一边拍头上粘着的花草,一边粗着嗓子冲另外几只大声呸道:“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那竹楼是我先看上的,做甚拦着我不让说?”
“啧,傻不傻啊你?”小红习惯性用手指去拨垂在鬓边的白珠,拨了个空,才想起珠穗叫那只猪给削断了,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某猪一眼。
某猪当康兽再次蒙受不白之冤,还不能说。在心里凭翻白眼,默默地转身说:“我去给主人准备提字的扁。”
闻言,小黄娇柔的“啊”了声说:“你是说主人要亲自提字吗?”
“是啊,他方才走之前暗示我了。”
“有吗?”双生子姐妹花齐声问,“我们一直都在看着主人,没见他表示什么呀?”
当康兽抬手捂脸,为什么每次他明知不能说话,又忍不住回应小黄的时候,大小乔就要拆台呢?
这个问题他小时候没想明白,长大后依然想不明白。
即使到了今时今日,他还是没能明白原因,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百思不得其解,当康兽挠了挠头,心想着话已经说出去了,看主人兴致勃勃的样子应该也许大概可能会想亲手给姑娘提字的吧?
这回要是表现好,哄得主人开心了,说不定能将功补过呢?
“信不信随你。我要去准备了,有人愿意来帮我吗?”每次只要他问有没有人愿意帮他,小黄一准会跟着他走。
不知道今日会不会跟来。
当康兽特意走的很慢,走了三五步之后,果不其然听到小黄说:“等等我,我来帮你。”
“诶,你还真去啊?这只呆猪骗你的!”
小黄边跑边说:“不会的啦,你们放心吧,我一会儿就来喽。”
每每听到她俏皮可爱的声音,不管当康兽在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停下来听一听看一看。
此刻,亦如往常,当康兽下意识驻足等待,等着她追上来笑着对自己说:“猪哥哥你慢点,等等我。”
一念还未落地,耳畔就响起小黄的声音。
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
当康兽同以往一样,习惯性纠正她对自己的认知:“我乃灵兽,不是猪。”
小黄不以为意:“猪怎么了吗?那么可爱,我好喜欢你原身的样子哟。”
他的原身?
当康兽垂眼望向她比划原身大小的纤手,冥思苦想,他就在主人面前现过一次原身,为何小黄会知道?
相同的问题又进入相同的环节。
当康兽领着她边走边问:“你什么时候看到过的?在哪看到的?”
当然是在主人的怀里啊。
那时候她还小,有次不知道被什么惊到了,吓得哭闹了好几日,哭得君霖心烦意乱却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好当康兽跟其他的妖兽打架受了伤,恢复本尊在休养,对外界一无所知的他被信赖的主人毫不犹豫地丢到了小黄的怀里,然后得以清静了好些天。
怕当康兽醒来跟自己闹脾气,君霖很没良心的跟小黄做交易,说:只要她保密,下次当康兽变回本尊时,还送给她玩。
为此,小黄一直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就追着当康兽问他什么会变回本尊。
通常情况下他是不会主动变回去的,为什么她那么热衷于这个问题?
以前他总是木着一张脸,就是怕不晓事的人跟自己套近乎,耽误了正事。结果这几个一点怕的反应都没有不说,还每次一看到他板起脸就作弄他。
这就不提了,自从那次受伤以后,连一向胆小如鼠的小黄也突然转了性般,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问长问短,他明知有蹊跷,却舍不得赶她走。
时间一长,他渐渐地竟习惯了被她打扰,要是哪一日身后没了尾巴跟着,还不习惯,总以为落下了什么。
小黄眨眨眼,笑着转移话题:“哎呀,你这个问题就跟姑娘家的年龄一样,你说我会告诉你吗?”
想也不会了。
明明比他小那么多,却鬼精鬼精的,总能耍得他团团转。
“行吧。”
例行问话结束,该教她怎么在人界生存了。当康兽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人界要注意的事项吗?”
“记着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小黄小声嘟哝,“什么都不告诉别人,还怎么和别人交朋友啊?”
啥?居然还想着出去跟人交朋友?
当康兽驻足看着小黄,严肃道:“事项第一条,不能随意出这个院子,有什么事情得告知我或者主人,还有小红也可以。”
“为什么?小红姐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