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有那么一瞬间, 特别想把蒋霖屿那张英俊的脸按到钱里,让他窒息而死。简兮原地把他埋了,顺便把这些钱换成冥币, 烧给他。
“惊喜吗?”蒋霖屿亲过简兮的唇,拇指抵在简兮的下巴。黑眸深沉,注视着简兮,“这里两亿。”
蒋霖屿这个人任性又狂妄,不顾及任何人,他从来没有站在其他人的角度考虑过问题,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这么多钱, 干什么?”蒋霖屿账户有这么多现金流吗?他要办人民币展览大会吗?“哪家银行的?我跟人联系,让人来把钱拉走——”
“简秘书。”蒋霖屿把简兮的脸扶正,抵着她的额头, “你喜欢这么多钱吗?你喜欢现金吗?”
简兮挣扎,蒋霖屿的眼镜片贴上她的眼了非常难受, 她抬手揉了下眼。
她跟蒋霖屿拉开距离, 从他的眼镜片里看到了自己,她坐在钱堆里。蒋霖屿可以给她钱,给她东西, 给她所有她想要的。
唯独没有爱情。
“像法制新闻现场。”简兮扬了下唇, 说了个不好笑的笑话。像法治现场, 凌迟简兮最后那点尊严的现场。
蒋霖屿靠近侧头亲到简兮的唇上, 他的眼镜框冰凉, 碰到简兮的肌肤上,蛇的触感。他身上有安息香的味道, 嗓音哑然, “我确实想作案, 对你。”
简兮盯着他,眯了下眼。
“喜欢钱是吗?”蒋霖屿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玻璃镜片折射出冷光,淡淡道,“这些钱够么?”
有一瞬间,简兮的血液直冲大脑。
“好好感受这些钱,别再因为几百万就卖命,你的命值钱的很。”蒋霖屿直起身,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审视简兮,“简秘书,你知道你的身价多少吗?”
“我本质是个穷人,我没有身价。”简兮也像个冷血动物,观察着蒋霖屿,谨慎的回答问题。
蒋霖屿突然抬手扣着简兮的后颈,激烈的吻带着炽热的火气,把简兮全部的声音压了回去。
蒋霖屿吻的太凶,要她命似的。简兮身体里的氧气被抽干,被迫仰着头接受着蒋霖屿的吻。蒋霖屿疯了吗?要亲死她?
松开时,简兮急促的喘息,“蒋总,我受伤了。”
“有被划一刀疼吗?”蒋霖屿避开简兮受伤的右手,敞着腿站在她面前,喉结滚动嗓音沙哑,“那把刀有多锋利你知道吗?他杀了你怎么办?你知道他会拿刀捅你,你把自己放到刀口上。我不去你会怎么样?让他捅你一刀?拿你的命赌?你会死的。三百万比命重要,那三亿呢?”
“简兮。”蒋霖屿嗓音沙哑,黑的纯粹的眼深不见底,他的手一挥,“这里全部的钱都是你的,另外一亿我会转账给你。三亿,能不能买你这辈子不要再受伤了?不够我可以再加。”
简兮怔住,看着蒋霖屿深沉的黑眸。
他说的,这辈子不要再受伤了。
简兮已经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蒋霖屿应该已经知道了全部。不意外,蒋霖屿委托的是李鑫律师。
几个证人他可能都会去见,串下口供就知道了。她和蒋霖屿认识五年,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彼此的人。
蒋霖屿在审问她。
简兮这个人本来根就不正,从淤泥里挣扎出来,拼命吸收营养才活下去,她长出来漂亮的枝叶花朵,别人只看到了她的漂亮,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根还埋在深深地淤泥里。
她并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她以前腾空过心里的黑暗,盛过一段时间蒋霖屿。那时候,蒋霖屿是她心头最纯净的幻想。
后来知道蒋霖屿的真实想法后,也就彻底没了。
简兮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没上蒋霖屿的床会怎么样?蒋霖屿对下属对朋友都不错,他是个极其护短的人,简兮在他手底下会活的很安全。
一辈子不要奢望,不要幻想,兢兢业业的工作。也许未来她会找个不那么有钱的男朋友,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可她上了蒋霖屿的床,她贪恋拥抱时那点温暖,doi时蒋霖屿和她亲密无间。可蒋霖屿只是短暂的属于她,抽身离开时,简兮心里会疼。
她很清楚蒋霖屿不会娶她,他们之间隔着太多阶层,她够不着蒋霖屿。
“昨天是意外。”简兮抿了下唇,嗓子哽的难受,说道,“谢谢蒋总,我不需要这么多现金。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好好活着。”
“意外?”蒋霖屿亲到简兮的耳朵,咬牙声音带着狠劲儿,“你再跟我说一句意外。”
简兮警惕起来,蒋霖屿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什么?”
蒋霖屿肃冷的喉结活动,他看着简兮的戒备,强行压下了所有的情绪,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简兮沉默,静静看他。
蒋霖屿在原地走了两步,回来猛地俯身,手撑在简兮身侧,“你不信我?简兮,你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
“我要怎么跟你说?”简兮眨了下眼,漂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湿润的光,“我说我活在沼泽里吗?我还是说我活的不像个人?我说不出口,我有尊严。”
这些是简兮之前的想法,她的真实想法不能跟蒋霖屿说。她不想让蒋霖屿再追问,只能卖惨。
“二十七年,活在无边的恐惧中。躲躲藏藏,每天都担心他们找上门,打我辱骂我找我要钱。我的生活永远不能安宁,我摆脱不了。”
蒋霖屿只知道简兮的父母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