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后,县衙果然贴出了将要举行县试的告示,确定了县试的考核时间为二月初十。
这天一大清早,邵逸航便兴冲冲地跑来找陆离,约他一起去据结互保,报名参加县试。
明朝的县试又称童子试,一般来说定在每年的二月份,具体时间由当地的知县决定;只有县试通过才能够取得府试的资格,统称童生。
陆离交好的同窗里,严世蕃早已是秀才,不用参加考试。
唯有邵逸航和他一样,没有参加过县试;他在去年年底的书院例考中排名外舍八十七名,终于被老师推荐,有了参加县试的资格。因此,一大早便约了陆离和其他三个要参加县试的同窗,去县署的礼房报名。
其实,按照邵逸航的实力,几年前便能通过县试、府试;但是,因为县试、府试需要把武科成绩计入总成绩,导致他每次连书院例考都难以通过,得不到参加县试的推举。
不过邵逸航自有一股傲气,自身没有练气的天赋,又坚决不肯炼体,现在更是打算只靠八股制艺的成绩来通过县试。
说起来这小子单靠写八股文通过县试还是有希望的,但是,想依样拿下府试,几乎是不可能;如果他不改变自己的想法的话,只能当一辈子的童生。如果有机会,陆离也不介意拉他一把。
报名的程序很复杂,几人先填写好自己的身份资料,然后再填写好联名互结保单。互相证明对方的身份属实,没有冒名顶替。
然后,他们又去找了严世蕃认保,保证他们五人所填的资料属实,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贱业等。
严世蕃早已过了府试,成了袁州府的生员,而且因为成绩极为优秀,是分宜县的禀生之一,每个月都能够到县衙领几升禀米。不过,严世蕃的家庭条件也不在乎这几斗米,更多的,还是为了这几斗米代表的殊荣。
于是,在敲诈了陆离和邵逸航每人一餐酒的前提下,严世蕃给他们作保,顺利地报名过关,到时候直接去考试就行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便是考前冲刺;陆离完全进入了埋头苦读的状态,每日里往来于家里、关府和书院之间,不是读书就是写八股文。唐寅和关老夫子也知道陆离学习制艺的时间太短,想法设法地给他提高。
帮里的事情有蔡珞管着,济善堂的事情都交给了严世蕃;就连彭依依也不时地跑过来转转,好似上次一起吃饭之后,两人变得默契了许多。陆离埋头苦读时,她偶尔会跑过来拉着陆离去吃吃饭,只是陆离的全部精力都在读书上,哪有心思陪她;更多的时候,她会被小妹赶走,留下满地的遗憾。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便到了正月初九,明天县试便要开始了。
陆离停止了苦读,这一天阿飞和他的那帮福建伙计都要回到分宜了;陆离带领着蔡珞、何祥、董和尚等馋嘴帮高层前往码头迎接。其实,他本不用亲自前往,正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在考试前适当的放松,反而能够把自己的状态调节到最佳。
直到午时,阿飞等人的船才到了码头;有赖于现在馋嘴帮在整个袁州府的影响力,阿飞等人的行踪一进入袁州府的范围就被陆离等人知道了。
他们走的时候十多个兄弟,回来时却有了百来号人;一部分是他们的家眷,但更多的,却是跟着他们一起到分宜来讨生活的。
其中有二十多人都是武者,虽然没有先天级别的强者,但是实力强的也有练气七八层的修为。
蔡珞等人忙着安排新来的兄弟,陆离却把阿飞拉到旁边,问道:“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家乡就连武者都无法生活下去了么?”
这个世界武者虽然多如牛毛,大多数低阶武者过得并不如意,但也要比大多数的普通百姓要好得多。
阿飞笑道:“帮主,说起这事还多亏了黄梓伦;他在家乡到处宣扬我们在分宜县城的事情;再加上我们这么多兄弟带了这许多真金白银回去,好几位兄弟家中都盖了新屋,乡里人一传十、十传百。”
许多时候,这人说一百遍还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事实才胜于雄辩!
陆离想了想,便对他说道:“你能带这么多兄弟过来,我很高兴;不过,我们馋嘴帮今年的策略是进军整个袁州府,这方面我要交给你负责;你的这帮兄弟也要分散到各个州县去。”
这是陆离事先就与蔡珞商量好的事情,这个年代的人普遍排外,阿飞他们人数太多,很容易招致本地人的反感。
陆离顺带着跟阿飞谈了两句,把自己重建战堂的想法说了。
“阿飞,战堂是我们馋嘴帮的根本,你自己的修炼也要跟上。如果需要什么修炼资源,帮中全力支持你!”
阿飞见陆离如此器重自己,心下感动,呵呵一笑:“帮主,如果我成就先天,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
陆离往他胸口砸了一拳,骂道:“跟我谈条件,你小子敢跟我谈条件!”
阿飞顺势往后翻去,稳稳地站在江面上,笑道:“帮主,我的功夫是你传的,要不要来过两招?”
码头上的人见阿飞这个腾空如灵猿翻身、大鹏展翅,灵动轻盈;袁河之中河水翻动不休,他却能够稳稳地站在水面上,连鞋子都没有打湿,忍不住叫了声“好”!
陆离佯怒道:“阿飞,原来你已经晋级先天了,看我来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