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见她言词恳切,话语之中有着三分期盼、三分忐忑,微笑道:“自无不可!”
他的心念一动,身上骨骼肌肉伸缩变化,不多时便重新露出了那张气宇轩昂、神采飞扬的脸来。
秦宛本来还挺好奇的,见了他的真容之后,又觉得陆离一直在大量着自己,脸蛋不知不觉地红了,口中喃喃道:“能够见你一眼,才算是知道圣女为何会喜欢上你了!”
陆离笑道:“宛儿姑娘,你错了,你家圣女看上我,或许是始于颜值,然而最终是陷于才华,终于人品!可不能想歪了!”
秦宛啐了陆离一口,嗔道:“不要脸!”
两人再不说话,陆离开始沉下心来画画,整个房间开始变得鸦雀无声,只有陆离偶尔动笔调色发出一些声响。
秦宛心中好奇,想看看陆离所画的东西,偏偏不能行动,心中痒痒地;陆离又一直紧盯着她看,不觉得又羞又急。
“公子,你不会是真的再画我吧!?”
“公子,能不能先给我看看?”
“公子,非得摆出这样羞人的姿势吗?”
“公子”
陆离刚开始还会回答几句,后来见这小妮子的话越来越多,只得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闭嘴;
“我封住了你的气血,最多一个时辰之后必然会解!姑娘你先睡吧!等睡醒了我就画完了!”
秦宛讨了个没趣,不知觉地撅起了小嘴,结果陆离刚好又朝她看了过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心乱如麻;
是了,这个死家伙是唐寅那老不修的弟子,该不会是在画我的春宫吧?
她越想越羞,越羞越急!恨不能马上站起身来,去撕了陆离的画作。
不知不觉地,她觉得一阵疲惫涌了上来,便沉沉睡去。
待她醒来,只觉得手臂和脖子有些酸麻,忍不住抬起手换了个姿势,这才清醒过来;原来已经能动了!
秦宛睁开眼睛看去,见陆离正单手提着酒壶,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只鸭腿,坐在窗前大吃大喝;他已经恢复了刘三变的模样,醉眼惺忪,满口是油;又有下巴上那颗恼人的黑痣入眼,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潇洒俊逸的fēng_liú气度了。
秦宛想起陆离给她画的画像,正要疾步走到书案前去,只觉得脚上一麻,差点摔倒;却看到陆离衣袖一拂,一股无形之力稳稳的扶住了她。
“你的气血通畅不久,先不要急;等休息好了,再来陪爷喝几杯!”
秦宛见他语气轻佻,和之前陆离的形象时大有不同,不禁有些气恼。她慢慢地走到了书案之前,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讶之色。
秦宛长得倾国倾城,画上的人儿也极为好看;只见在海棠花树底下,有美人春睡,双目微闭,睫毛颤动,就连扁着嘴儿也极为诱人;花儿飘落在美人的身上,映衬得美人比花儿还要艳丽好看。
尤其是美人那半露的香肩,拖曳在地上的长裙,意态悠然。
更好看的是陆离在画中加入了一些阴影,让画中的人儿好像要从纸上跃出来一般,这种写实的画法,秦宛闻所未闻,几乎可以说是开创了一门新的流派。
妖孽啊!
秦宛看着画中的自己,越看越美,忍不住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轻身问道:“公子,这真是我吗?妾身真有这么美么?”
她本来就是魔教安插在南昌城的暗桩,受过专门的训练;又久待风月场所,平时迎来送往的,但这时也不禁有点坐立不安,那张俏脸布满红霞,一颗芳心不由得砰砰地跳动起来。
陆离笑道:“此处莫非还有第三人在场?我画的当然是你!”
“公子,这幅画我甚是喜欢,能不能送给小女子?”
陆离点了点头道:“未经同意便画了宛儿姑娘的画像,实在抱歉,既然姑娘喜欢便拿去吧。”
秦宛喜滋滋地收了,道:“我明儿一大早就会吩咐画眉把这画拿去裱了,到时候一定把它挂在房中,日日欣赏。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公子。”
陆离听到她说起画眉,不禁想到了小丫头入画;
再想起入画的小姐彭依依,也不知道一别数月,佳人如何光景了。
他有些感慨,便道:“你也不用谢我,只坐下来,好好陪我喝上几杯最好。”
秦宛听了,便把画卷放下,坐到了圆桌边,陪着陆离吃酒说话。
聊到夜深了,一轮弯月上来,照进了屋子;
秦宛起身道:“公子,夜已经深了,就让妾身服侍您安歇吧!”
严小妹淘气,彭依依直爽鲁莽,陈瑜儿又很清冷;
陆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温柔可人的人儿,不禁蔚然心动;但他想起陈瑜儿,还是斩钉截铁地拒绝道:“宛儿姑娘就在床榻上睡吧!我在外间修炼即可。”
秦宛突然跪下,道:“公子不可!且容妾身道来!”
陆离见她反应剧烈,眉头皱起,道:“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么?”
秦宛道:“公子,今日熙媛和宁王府的人过来,已经对公子的身份起了疑心;妾身本为完璧之身,明日他们再来探望之时必然会看出端倪;妾身因此身陷囹圄也就罢了,只怕因此暴露了公子的身份,坏了公子的大事!”
“更何况,若是因此害得公子被宁王府的人追杀,有所损伤的话,我神教南昌分舵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恐怕无人能够承担得起如此罪责,到时候只有都一死谢罪了!”
陆离脸色沉了下来,把手头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