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的心神摇曳,想起了那位无辜的少女,想起了那位如慈父般的笨拙长者;
在西厂的人看来,他见到了众多强手便身躯一震,停了下来。
有人上前,是其中硕果仅存的两位化罡强者之一,两指如剑般指向陆离,傲然问道:“大胆陆离,此处乃是钦差行辕,汝竟然在此地行凶,还不速速跪下。”
陆离被他骂醒,手上的宝剑随手挥去:“我再问一遍,谁能告诉我蔡珞在哪儿,我饶他一命。”
那人本不是傻子,剑指指向陆离时便有罡气离体,本是其家传指法,曾经一指破铜钟;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小瞧了陆离,但见剑气扫过,煌煌如锋,他的指法便如摧古拉朽一般被剑气扫得粉碎,自己竟也被扫成了两段;
待得上半身高高飞起的时候,他的眼神中还有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陆离,休得猖狂,待某家来会不会你!”
另一名高手挥剑而上,却是柄既宽且阔的大剑,重剑无锋。
他才挥动了一下,冷不防手头一松,就见陆离的腋下不知何时又长出了一根手臂,上面的肌肉如老树盘根;
“竟然用两只手抢我一只手的东西!”他的心中还在愤愤不平,就见那柄剑重重拍了下来;
啪--
陆离把对方的头颅都拍进了脖子里,然后又一次问道:“再问一句,蔡珞在哪儿?”
剩下的都是一些先天武者,他们若是在一些小城之中还算高手,但是在陆离面前就不够看了。有雷鸟王吃人在前,陆离又黑发飞舞,如同魔神,当即有人拜伏在地,苦诉道:“还请陆少侠饶......”
噗噗噗噗......
话音未若,就见陆离身形闪动,再次连杀四人;
“啰唣!我只问蔡珞的下落!”
剩下有人高声叫道:“此人是魔头,我们和他拼了!”
便有十数人呐喊出声,挥舞兵器上前;
陆离哼了一声,衡山五神剑凭空出现,剑气呼啸,瞬间就把这十多人杀了个干净,然后他才饶有兴趣地看向刚刚叫喊的番子;
那人也是人精,口中高喊冲锋蛊惑他人,脚底却抹了油,掉头鼠窜;可惜遇上的是陆离,轻身功法天下无双,只跑出五步,就觉得脖子一紧,接着被陆离叉着脖子提了起来。
“陆大侠饶命,蔡珞已经被提前送往南京城了!”那人忍不住求饶。
陆离一把捏碎了对方的脖子,淡道:“你说晚了!”
既然已经杀光了西厂留守的番子,他便冲进了房中仔细查找,果真没有见到蔡珞的踪迹;倒是房中有十余箱金银古玩,另有宝药、书籍若干;陆离神魂之力扫过,便把宝药和一些书籍收了起来,金银也取了些放在了饕餮袋中;
临走之时,陆离心念一动,又随手拍出了一掌,就见一道火龙呼啸飞出,在房中游动了两圈,竟然把整个房子都烧了起来。
他徐徐走出了院落,外面已然有数百兵丁团团围住,见陆离出来,竟无一人胆敢喧哗吵闹,只是老老实实让出一条路来。
陆离哈哈大笑,轻轻一步迈出丈余,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镇守府的人这才敢高呼救火。
陆离反手间击杀了二十余人,总算把憋在胸中的一口闷气发泄了出来,心里畅快了不少,但是想起仇人就在城中的宁王府,干脆朝着那边行去。
他现在自认是孤狼一匹,只想游走在谷大用四周,逮着机会便狠狠地咬上一口;打不过当即远遁,有上古蛮蛇身法、暗影浮香和羽化神功在,避战迂回还是容易的。
宁王府中,谷大用脸色苍白,在厂卫的护持下且战且走;他们的周围有无数兵丁围困,场内厮杀正酣,战场上充斥着嘶吼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和切入人体的声音。
包围谷大用他们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整个宁王府激战正酣,这些精兵却丝毫不乱,只有调动时的跑动声和甲胄哗哗作响。
这些都是恐怖的战争机器,前方有人倒下,便有人上前填补位置,自始至终只有上官们的指挥若定和兵刃切入身体的声音。
西厂和内廷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用这些普通士兵的生命来填远远不够,尽管他们都有战阵加持,但是在狭小的空间之中,永远都是江湖高手的天下。
谷大用带领着手下且战且走,往后看去,镇守太监李公公正带着镇守府的一干高手往来冲突,把一干断后的内卫们杀得七零八落。
“这只老狗,我必杀汝!”谷大用恨得咬牙切齿。
眼见宁王朱宸濠就要落到他的手上,李公公突然出手,重伤了谷大用救了宁王;他此时才明白,为何进宁王府时,他能够顺利地把一百多个高手都带入宁王府的腹心之地。
李老狗是要拿所有西厂精锐做投名状,打算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只见李老狗,双手挥出片片残影。两只大袖之中,点点寒芒激射而出。
那寒芒出刊只是细微,但穿出袖口时,才在众人眼前呈现出爆炸之相,裂成数百点厉芒,无数红线纵横交错,充斥在方圆数丈的范围。
谷大用目光凝重,这是葵花宝典中的绝技;细细的红线,看似简单易断,实际上却有罡气遍布其上,柔韧异常。
想想李太监被贬在江西多年,竟然也曾习练葵花宝典,怎么不让谷大用又恨又妒。
李太监对上的是六名内卫,俱都使用辟邪剑法,六人组成阵势,守得无懈可击。枉李公公对辟邪剑法熟